然而,正当个矮矮胖胖秃顶绅士给冯斯所注意那个女囚添柴时,意外发生。女囚忽然间挣脱火刑柱,把抱住这个绅士,烈焰立即吞没他。尽管听不到声音,冯斯也可以想象那个绅士会发出怎样惨叫,围观人群又会发出怎样惊呼。
他尤其注意到,这个女囚动作很灵活,和常人无异,先前被打折腿居然也不瘸。但是经受那久高温焚烧和浓烟侵袭,就算是头大象也该死,其他囚犯此刻基本只剩下骨头,她为什非但不死、甚至于比被火焚之前更加健康和精力健旺?
突然之间,就像是有闪电劈过样,冯斯回忆起半年前和林静橦几段对话:
“这位来自德国祖先,是个女巫。”林静橦当时说,“位来自中国道士救她,后来他们就成婚,并且为逃避抓捕,躲到美洲,再后来世世代代留在那里。”
而在见识林静橦能够不被金属伤害
说。顿顿,她又补句:“谢谢你跑过来救。”
冯斯正想要问她是怎被魏崇义抓到,画框中央忽然闪烁出些亮光,随即些跳跃图像开始出现,并慢慢变得稳定。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巨鼠果然是要通过这个方式向自己再传递些信息。
“真像是在看电影。”黎微说。
画面上首先出现,是幕盛大游行场景。在熹微晨光下,成百上千人列着队,举着白色十字架,走在条带着浓郁中世纪风格街道上。而这些人脸型相貌也都是典型白人,看嘴型似乎是在整齐划地唱着某种歌曲。在街道两旁,有更多人夹道围观,他们身后房屋都挂满彩旗,简直像是场欢快节日。
在队伍最前方,是十余个穿着囚服、带着小丑帽人,看样子应该是些囚徒。他们脖被绳索紧紧勒住,头戴小丑帽,双手被捆住,虽然囚服都很干净,但可以看得出每个人都伤痕累累、萎顿不堪。他们目光中充满恐惧和哀伤,还有种听天由命麻木,即便是面对着路旁人群投掷石块都难以做出反应——除个人。
那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女性囚徒,头上金发大概是由于酷刑折磨已经脱落大半,走路时左腿在地上拖拖,像是被打折。但和其他那些垂头丧气囚徒不同,这个女囚眼神里有种在男人眼里都很少见坚毅不屈,还有种或许可以被称为希望东西。
这个女囚定不般,冯斯凭直觉断定。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女囚身上,看着她和其他囚犯起走过长街,被押送到个广场上。在那里,高高木桩和堆积如山柴薪已经准备好。
这样场景冯斯在电影里见过,他知道,这是火刑柱。广场上即将进行,是中世纪欧洲惩戒异端残酷刑罚:火刑。
接下来事情他不忍心细看,即便是神经坚硬如铁黎微都看得面色惨白。囚犯们经历公开宣判、羞辱和鞭笞之后,被绑在火刑柱上,身体埋在柴堆里。行刑者点燃柴堆,在人们听不到声音欢呼中,异端们被烈焰吞没。
他们身体很快蜷曲、碳化,逐渐化为骨头和骨灰。些打扮得像社会名流人轮番上前添柴,这是宗教裁判所赐予他们特殊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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