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信念让他勉力支撑着。
第五天某
个时段——因为又有段时间没开手机，冯斯不能确定那是哪个钟点——正当他再次经历
金刚精神折磨，正在点点喘匀气时候，地下室通向地面楼梯处传来阵脚步声。冯斯先是阵兴奋，但很快就听出来，来是他哥哥：池慧。
脚步声来到重症室门口，果然是池慧。冯斯勉强坐将起来，努力挤出个笑容：“好久不见，兄弟。”
这是他那种蠢驴样倔强，无论何时何地，都绝不轻易低头。
“
来给你送吃。”池慧展示下手里堆大塑料袋。
样东西或者某件事让恐惧，而是有人仿佛拿着支针管，直接把恐惧注入内心深处。那种渗透到四肢百骸无限惶恐，真有撕裂全身般威力。
他喘息阵子，咕嘟咕嘟喝几口水，跳下床径直走到门口。他扯着嗓子对金刚怒吼声：“你他妈到底想要干什
？”
金刚绿莹莹眼睛瞟他眼，随即不屑地转开脑袋。
三、
此后几天里，由于地下室不辨白昼黑夜，冯斯只能把手机关机，隔段时间开机看下时间。从圣诞节那天夜晚开始，他已经被整整困四天，而这四天里经历，基本可以用“生不如死”这四个字来形容。
“是‘妈妈让来给你送吃’吧？”冯斯说。
池慧边把袋子里食水取出来边回答：“那当然。你知道巴不得让你饿死在这儿。不过，看你状况，你应该活不多久，倒也问题不大。”
冯斯哼声：“那可不定，老子向福大命大。”
“那是当然，你是不起天选者嘛。”池慧嗤笑着，“不但你信任自己，妈妈也信任你，这样
因为每天里他都要经受金刚无尽折磨。这只古怪黑猫似乎永远不需要休息，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利用和铁笼撞击来对冯斯施展精神攻击，冯斯稍微松懈点，就会被它侵入，体会下那种心脏都要炸裂般恐惧感。
这种感觉每体验次，都会让人极大地消耗体力，更加严重是折损精力，更何况每天都要经受若干次。就好像金刚直接找到冯斯身上恐惧开关，每次都把开关开到最大，无论冯斯怎样试图抵抗，怎试图在心里建立起防御堡垒，都没有丝毫作用。他次次地像三岁孩子样，被只蜘蛛或者黑夜里个可疑暗影吓得歇斯底里，直到这波攻击结束才能解脱。
仅仅四天时间，他就觉得自己腰围小圈，面孔都变得凸出。再加上只有压缩饼干和面包可吃，虽然热量足够，但营养严重不足，他浑身上下充满虚弱无力感。
他甚至开始羡慕重症室里鬼魂——那些飘来荡去幻影——因为鬼魂们至少已经死，不会再经历痛苦。而他，还不知道这样苦日子要熬到什时候才是个头。想到池慧有可能就这样关他辈子，他就恨不能头直接在墙上撞死。
但他终究没有这样做。每次在最痛苦最难熬时刻，他眼前都会闪现出些人影子：姜米，文潇岚，冯琦州，曾炜……这些人让他不愿意选择那种痛快解脱。他想要活着见到他所想见生者，他想要活着为死者讨还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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