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
个纸杯
，圆桌上。
樊帆伸出胳膊，把这最后个纸杯拿在手里，高高举起，用种很夸张
悲壮腔调说：“让
们为死神——干杯！”仰脖，把杯中酒饮而尽，然后用略带挑衅目光盯着其他人。
十二只手牵起来。
先是衣服摩擦窸窣声，然后是椅子嘎吱嘎吱作响……骤然，漆黑房间里六具身体触电般剧烈抖动起来，虽然谁也看不清谁面孔，但是都能从手指紧紧勾连中，感受到彼此肌肉、骨头、关节和血管犹如被抻断般痛苦。还有在摇摆中愈益纷乱你他发丝，纠结成团，搅动，搅动，股无法言喻诡异气氛像潭底腐肉，在搅动中时隐时现。谁中毒？谁正在痛苦中挣扎？有人在呼哧呼哧地喘息，让人想起老烟民那千疮百孔肺叶。夏流嗓子眼里发出种极其尖细呻吟，好像活塞从针管向外推出空气……
突然，有人从手臂组成圆圈中猛地挣脱出来，活像是气球爆开时破口，“哐当”声连人带椅子，呈弹射状，后仰着摔倒在地上。身子蜷曲，绷直，蜷曲，绷直……抽搐得像根接连发射弓箭弓弦。
。
“没摔坏吧？”老甫问。
周宇宙没有说话，是不是点头或者摇头，老甫也没看清楚。总之，两人擦肩而过。
老甫从洗手间出来，回到里屋，见樊帆还在跟众人埋怨他拿老故事糊弄大家，笑道：“帆，有本事，你来个刺激给们见识见识。”
“早准备好！”樊帆摸黑走到外屋，从自己提包里拿出摞纸杯，放在圆桌上，然后用起子打开瓶啤酒，估摸着杯子大致位置，咕咚咕咚地把每个杯子都斟满，泡沫泛起又破灭沙沙声，不绝于耳，活像是把盆水泼在生石灰上。
大声惨叫！
“开灯！开灯！”是小青在叫。
“不能开灯。”老甫说。
“混蛋，你疯？出人命！”小青大喊着，跳起来把蜡烛点燃。
烛光下，老甫神情平静，夏流庞大身躯缩成个球，周宇宙脸色略苍白，但三人都安坐在椅子上。地板上有两个人，蹲着是杨薇，坐在地上是樊帆
“请大家做个游戏，第试试胆量，第二比比运气。你们当来真可以，当开玩笑也可以。”樊帆指着纸杯，冷冷地说，“在其中个纸杯里下微量氰化钾，这种毒药据说口服10毫克就可能要人命，下量虽然比较少，不过估计也够人在鬼门关上走回。当然，不排除另外种可能，那就是根本没有在纸杯里放任何东西。不过，只有喝完才能知道真相。请大家每人挑杯，等会儿起喝下去，然后咱们拉起手，剧烈抖动身体，加速毒药发作，看谁才是那个中毒倒霉蛋。”
小青拒绝：“咱们开‘恐怖座谭’，不是玩命，这种游戏，你自己玩吧，不参加。”
黑暗中，绽开两排白森森牙齿，是樊帆在狞笑：“就知道你不敢玩。你什
都争不过，没完没地输，到现在，居然连赌把勇气都没有。”
小青言不发，从六个纸杯中随便拿过个，放在自己面前。
其他人见，也先后拿自己杯，不仅动作缓慢，还都不约而同地看看别人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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