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声大吼吓得小青激灵,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惶地看着那个呵斥她警察,手铐链子发出战栗啷啷声。
“队长。”那个警察对随后进来个瘦高个说,“这女就是小青。”
司马凉点点头,看着小青,小青赶紧把头低下,好长时间没有动静
她开始怀疑抓捕自己这些人到底是不是警察?
“快走!”身后有人狠狠推她把,就这踉踉跄跄地进楼。
谁也想不到,分局刑警队就设在这栋烂尾楼层。
楼道里静悄悄,洋灰地面和白色墙壁极其森冷,所有铅灰色房门都是关闭,好像个个正在反复蠕动、消化胃。
阿累,你在这里吗?
那座楼……
没错,就是那座楼。茶色窗户嵌在棕色楼体上,根本分辨不出什是什。贴着封条楼门紧紧关闭着,像被糊满桑麻纸口鼻,从来也没见有人进出,因此也毫无声息,就那孤零零地矗立在片齐腰高荒草中,远远看上去活像是棵被伐掉枝叶、早已枯死巨大树桩。
“真像座鬼楼啊!”小青站在个矮矮土坡上,遥望着那座楼,惊叹道。
尽管土坡背阴处,还存留着些被冻成固体灰色雪屑,但在那座楼所陷身巨大荒草地中,已经可以见到星星点点嫩绿色,从漫漫土黄中挣扎出头角,犹如大地在发芽。
“是啊!春天就要到。”她身后,阿累深深地、几乎是贪婪地呼吸口还带有丝丝寒意清新空气,微笑道,“也许……很快就会搬到那座楼里去定居。”
“也许……很快就会搬到那座楼里去定居。”
有人推开扇门,门对面墙上,立刻映射出棺材板般青白长方形光斑。“进去。”身后人短促而有力地说。
其实他不说,小青也会乖乖进去。每个来到这里人,都会受到种非自然力驱使,心平气和、秩序井然地接受着自己命运……
窗前,张办公桌,黄色桌面上放着烟盒、胶水、订书器、手机充电器,还有个康师傅碗面空盒子,剩小半包乐之饼干以及只喝光矿泉水瓶,这多废品或半废品集中在起,这里好像是搬走很久人家,没点儿人气。
靠墙有张上下铺都铺着凉席高低床,床边放着把年代似乎很久木背椅子。小青在上面坐下来,正好能看到床下面双白得发黄人字拖。
小青猛地转过头,惊诧地望着他。
“下车!”
声粗,bao喝令打断她思绪,就在回忆瞬间,警车已经开到那座楼后面。荒草地被排挺高白色围墙严严地护着,如果不站在土坡上,连楼门都看不见,至于楼后面是什样,由于横着条貌似荒废又偶尔还有火车驶过铁道,人迹罕至,所以谁也不清楚。
下车,她才惊讶地发现,楼后面是片蛮大空场,坚硬平地上绝无棵野草,横七竖八地停着各式各样车辆,活像是二手车市场。车牌号也都乱七八糟,不少是外地,但没有个在尾巴上挂着红色“警”字,看上去统统是再普通不过民用车。
就连押送自己这辆“警车”,也只是辆再平常不过金杯,没有丝毫警用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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