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两个人来到绿竹苑小区。这里是绿竹味精厂家属区,住户自然多是工厂员工。骆少华正在揣摩这个所谓“老师”身份,老妇已经拉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骆少华急忙也跳下车,追上杨桂琴,不由分说就夺过她手上沉重布包。杨桂琴大概已经领教骆少华固执,倒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跟在他身后慢慢地走。
在她指示下,骆少华走到22栋4单元楼下,杨桂琴还在几十米开外步步地挪过来。说实话,这个装满书布包分量不轻。别说是年老体衰杨桂琴,骆少华拎着它都觉得吃力。他想把布包放在地上,缓缓酸麻手,又怕弄脏布包,惹得杨桂琴不高兴。左右瞧瞧,楼下停着辆白色东风牌皮卡车。骆少华把布包放进车厢里,斜靠在车身上,等杨桂琴走过来。
皮卡车驾驶座突然开门,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皱着眉头看向骆少华。
“暂时放下。”骆少华指指杨桂琴,“等等这老太太。”
骆少华看看她脸倔强样子,心中暗暗叹口气,踩下油门。
目地距离许明良家不远,同在铁东区之内。骆少华边开车,边瞄着杨桂琴。老妇始终言不发,双手紧紧地握在起,瘦削脸藏在帽子和围巾后,看不到她表情。
“许明良平时和什人接触比较多?”
杨桂琴没有回答。
“经常去肉摊买肉人,你能记得多少?”
包,发现里面是几本书。
“你这是干吗去?”
“不用你管。”杨桂琴夺过布包,转身就走。然而只走出几步,又气喘连连。骆少华见状,快步追上去,手拿过布包,手搀住她胳膊。
“送你吧。”他带着杨桂琴走向路边,“你这个样子,恐怕走到半路就得趴下。”
杨桂琴还在挣扎。骆少华不由分说,直把她拽到车里。关上车门,替她系好安全带后,杨桂琴才放弃反抗,脸不情愿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中年男
老妇转头看看他,又扭过脸去。
“你问这个干吗?”
这次轮到骆少华无言以对。想想,他又问道:“你外甥—就是接手肉摊那个人—和许明良感情怎样?”
“你去找外甥?”杨桂琴突然爆发,“明良已经偿命,你们还想怎样?株连九族吗?”
骆少华不再发问,专心开车。经营肉摊年轻人确有替表哥继续报复社会动机和可能,但是,即使骆少华不解他和许明良关系如何,仍然觉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从年轻人劈砍排骨手法来看,完成分尸对他而言太难。另外,也是更为重要点,在他眼睛里,骆少华看不到那种深不见底邪恶。
“你要去哪里?”骆少华发动汽车,扭头问道。
“儿子老师家。”杨桂琴目视前方,语气冷淡,“他有几本书落在家,整理明良遗物时发现。”
骆少华看看那个鼓鼓囊囊布袋:“这重,你个人怎拎得动?”
“再重也得还给人家!”老妇扭头看向窗外,“们家不欠别人东西!”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四名被害人家属同时提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赔偿金额达十几万。杨桂琴拿出全部积蓄,变卖小货车,才勉强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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