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算起来,是他第二个主治医生。”曹医生苦笑下,“之前是朱惠金医生。”
“他病很严重吗,需要这久时间治疗?”
“从他病历上来看,是心因性精神障碍。”曹医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精神病和其他疾病不同,它没有太多可靠仪器设备检验指标和参数,而且病情往往缠绵,复发率也高。”
“那,既然允许他出院,就说明他已经痊愈?”
“嗐,怎说呢?”曹医生撇撇嘴,“您是体制内人,您定知道,在咱们国家,有些事不能较真。”
杜成站起来,隔着桌子和他握握手。
“抱歉让您久等,有个病人发病。”曹医生擦擦汗,坐在杜成对面,视线落在那杯热水上。
杜成立刻把水杯向他推过去:“你喝吧,没动。”
曹医生也不客气,拿起水杯饮而尽。
“您找有什事?”
杜成穿过片潮湿空地,在个身材粗壮女护士引导下,向住院部大楼走去。
春季到来,脚下土地不再坚硬,踩上去有深陷感觉。可以想象,初生绿草正在泥土下顽强地生长。空地上有些病人在散步,把厚重棉毛衣裤穿在病号服下面,个个显得臃肿不堪。杜成看着个正对着墙壁自言自语病人,险些撞到个拿着枯枝在地上戳来点去中年男子。
“干什?”中年男子显得非常不满,“别碰坏作战沙盘!”
“哦。”杜成小心翼翼地绕开他,“首长,您继续。”
走进住院部大楼,杜成和女护士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穿过条走廊时候,杜成才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正身处家精神病院中。左侧是病房,他尽量不去看房门中那张张骤然出现脸,想来那些扭曲、失常面孔不会让人感到太愉快。
“哦?”杜成扬起眉毛,“您意思是?”
“对林国栋情况,很难评估,不能完全肯定已经治愈,也不能完全否定。”曹医生盯着桌面,语气淡然,“他治疗费用直都是家里负责。后来,他妈
“关于个患者。”杜成取出记事本,“他叫林国栋,听说您是他主治医生。”
“林国栋?”曹医生抬手擦嘴动作停下来,“他已经出院。”
“知道—刚才看到他出院证明。”杜成点点头,“是最近事儿?”
“嗯,春节前。”
“也就是说,他在精神病院里住……”杜成在心里计算下,“二十二年?”
走廊尽头就是会客室。室内陈设简单,除张长桌及几把椅子之外,再无他物。女护士安排他坐在桌旁,又给他拿杯热水就关门离开。
杜成个人坐在会客室里,最初,觉得四周片寂静。又坐会儿,他意识到耳边其实有隐约声音传来。似乎有人在很远地方叫嚷、挣扎、厮打,另外几个男人在呵斥,还夹杂着女性尖叫。渐渐地,混乱声音归于平息,最终彻底安静下来。
杜成莫名其妙地想到监狱和纪乾坤所在养老院。
几分钟后,个穿着白色衣裤男子走进会客室。他边走边放下挽起袖子,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亮晶晶汗水。
“杜警官是吧?”他走到桌旁,向杜成伸出只手,“姓曹,是这里主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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