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医生犹豫
下：“这同样是
猜测。首先需要声明是，并不否定林国栋是精神病人。但是，他入院治疗二十二年，是不是因为他曾犯过什
事，把这个当作种替代惩罚措施？”
“哦？”
“给您举个例子吧。”曹医生凑过来，压低声音，“‘被精神病’这个词，你应该听过吧？”
杜成当然听过。它是指些正常人被送进精神病院进行隔离治疗，进而变相剥夺人身自由情形。医院往往只对送治人或者提供医疗费用人负责，而不对所谓“患者”采取任何治疗措施
“明白。”曹医生稍稍放松些，但仍然言辞谨慎，“那对您答复，也仅代表个人意见，而不能视为是医院对林国栋结论—说清楚吗？”
“清楚，您说。”
“几年前，朱医生退休之后，才接手对林国栋治疗。”曹医生语速很慢，似乎在斟酌着词句，“看过他病历，心因性精神障碍。这是个很广泛概念，好多精神疾病都可以用这个词来涵盖。”
他意味深长地看看杜成，又继续说下去：“既然是心因性精神障碍，那就应该受到相当程度精神打击或者精神刺激。可是，在他诊疗记录里，没看到任何陈述。而且，根据对他观察，林国栋表现和其他精神病患者相比，有很大区别。”
“你不是说他有过情绪和行为异常吗？”
妈去世，所以，只能提供最基本治疗费用。市里只有家安康医院，床位非常紧张。所以，今年初，院里集中清退批患者，凡是没什大危害，都办理出院—你也知道，医院也得创收嘛。”
杜成在心里“哼”声。确如曹医生所说，目前在全国范围内，安康医院不过只有区区二十几家。收治精神病人，对地方z.府来讲是件非常头疼事情。特别是那些无力负担治疗费用家庭，只能由z.府从财政预算中给予拨款。倘若是需要长期治疗病人，如果z.府拨款不及时，医院就将病人“被出院”情形并不鲜见。
“林国栋在医院里表现怎样？”
“还行吧。”曹医生想想，“他算比较听话病人，有过几次情绪和行为异常，被管束后就好多。”
“管束？”
“呵呵。”曹医生笑下，“换作你，被关在这里几十年，每天和精神病人朝夕相处，你会不会安之若素？”
“你意思是？”
“什意思都没有。”曹医生立刻答道，“你自己来判断。”
杜成笑笑，忽然又想到件事。
“您刚才问是不是督察部门。”杜成留意观察着曹医生神色，“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电击器、约束衣什。”曹医生回答轻描淡写，“没办法，怕他伤人嘛。”
杜成盯着他看几秒钟，慢慢说道：“曹医生，从你专业角度来看，他到底有没有病？”
曹医生回望着杜成，看不出太多表情变化，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杜警官，请你先回答个问题。”曹医生顿顿，“你是不是警方督察部门？”
“不是。”杜成愣，“和你之间谈话完全是私人性质。不是调查取证，否则不会个人来—你甚至可以忽略警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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