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杜成句话。”魏炯推起轮椅,继续向前走,“你没有选择遗忘,继续生活下去,而是留在二十三年前回忆里。”
“是啊,忘不掉。”纪乾坤声音喑哑,“怎可能忘掉。”
“许明良被枪毙后,你申诉吗?”
“其实,
帮纪乾坤穿衣戴帽颇花番工夫。推着他来到走廊里时候,魏炯脸上已经冒出汗。刚刚走出十几米,魏炯忽然哎呀声。
“老纪,得回去趟—手机落在书包里。”
“好。”纪乾坤解下腰间钥匙串递给他,眨眨眼睛,“怎,怕岳筱慧联系不上你?”
“别胡说啊。”魏炯脸红下,接过钥匙转身跑去。
万里无云,艳阳高照。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许暖意。纪乾坤在院子里转几圈,忍不住摘下帽子和围巾,边享受着阳光晒在头顶麻痒感,边大口呼吸着湿润空气。
“那个简单。”纪乾坤放下茶杯,边做手势边说道,“停到坡上之后,踩住离合器和刹车,然后慢慢松离合,感觉到车身振动之后,点点松开刹车……”
魏炯脸认真地听着,似乎在用心记忆。
“行啊老纪,想不到你还懂驾驶。以后有不会,就问你好。”
“没问题。”纪乾坤颇为自得,“是老司机。”
魏炯脸色却阴沉下来,言不发地看着纪乾坤,眼神显得很陌生。
听到“笃笃”敲门声,纪乾坤从成堆案卷资料中抬起头来,冲着门口说句“进来”。
门被推开,魏炯半个身子探进来。
“是你啊。”纪乾坤笑,“快进来。”
魏炯走进房间,反手带好房门,却没有立刻过来,而是站在门口上下打量着纪乾坤。
“愣着干吗?”纪乾坤心下有些诧异,“坐啊。”
院子里积雪已经彻底融化,甬道之外地面踩上去软绵绵,令人忍不住想象在土壤下面是否有新芽在悄然萌动。
路过那棵桃树时候,纪乾坤让魏炯停下来。他摸摸粗糙树干,又用力拍拍。
“就快开花,满树粉红,很漂亮。”
魏炯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纪乾坤那头花白头发。良久,他开口问道:“老纪,这多年,你是怎过来?”
“嗯?”纪乾坤回过头,“怎忽然想起问这个?”
纪乾坤觉得奇怪,皱起眉头问道:“你小子今天是怎?”
“没事。”魏炯很快就恢复常态,他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向外面望去。
“老纪。”
“嗯?”
“今天天气不错。”魏炯放下窗帘,转身冲纪乾坤笑笑,“推你出去走走?”
魏炯应声,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下。纪乾坤摘下眼镜,指指窗台上电水壶:“自己泡茶喝,给也来杯。”
魏炯顺从地照做。几分钟后,两个人各捧着杯茶,相对而坐。纪乾坤吹开杯口茶叶,小心地啜口滚烫茶水,问道:“最近在忙什?好几天没见你。”
“哦,报考驾校。”魏炯搔搔脑袋,“去练车来着,嗨,手忙脚乱。”
“哈哈,刚开始学车都是这样。”纪乾坤捧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魏炯,“对你来说,哪项最难啊?”
“坡起吧。”魏炯不好意思地笑笑,“总是熄火,昨天被教练骂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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