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看骆少华几秒钟,语气和缓许多:“少华,知道你不是那样人。”
“是不是都不重要。”骆少华叹口气,“曾经是个警察,却犯个那样致命错误。”
“现在纠正还来得及。”杜成上身前倾,言辞恳切,“这也是今天约你出来原因。”
骆少华沉默会儿,低声说道:“成子,知道你想要什
坐在骆少华对面,骆少华仿佛回过神来,冲杜成勉强笑笑,抬手熄掉快烧到手指烟头。
杜成要杯清水,打发走服务生之后,他开始仔细端详着骆少华。
他瘦很多,脸颊可怕地凹陷下去。粗硬胡楂遍布整个下巴,头发也又长又乱。唯独两只布满血丝眼睛闪闪发亮,不时警惕地向四处张望着。碰到杜成目光时候,骆少华会飞快地躲避开来。
“自己来,也没带录音设备。”杜成知道他心意,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你放心。”
骆少华尴尬地咧咧嘴,端起咖啡杯喝口,同时仍不忘左右睃视着。
经过去近个小时。意识到再无查看必要,魏炯开始整理随身携带东西。清理掉烟灰,把烟头用纸巾包好,揣进衣兜里,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走廊里片寂静。魏炯闪身而出,正要锁门,手却握在门把手上停住。
他再次入室,径直穿过客厅,向卧室走去。站在足有两米多高衣柜前,他上下打量番,又折返回客厅,从餐桌旁拖过把椅子。
站在椅子上,魏炯头仍然与衣柜顶端有段不短距离。他踮起脚尖,伸出手,在衣柜顶上摸索着。触手之处,尽是长年累月厚厚灰尘。突然,他手停下来,眼睛也下子瞪大。随即,他就从衣柜顶上取下个长条状物体。
这东西用报纸包着,两端用黄色胶带缠好,同样覆盖着层厚灰。魏炯拎起它抖抖,大团灰尘扑簌簌地落下来。报纸上字体也露出来,是1992年10月29日《人民日报》。
“老骆,事已至此,就不跟你兜圈子。”杜成开门见山,“你都清楚,林国栋就是凶手。”
骆少华抖下,全身都萎缩下去。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冲杜成挤出个笑容。
“那天晚上,谢谢你。”
“你必须要搞清楚,放过你们,并不意味着允许你们……”
“不是感谢你放过们,而是感谢你阻止们。”骆少华重新低下头去,“回头想想那天要做事情,太可怕。”
报纸已经泛黄、变脆,稍加扯动就碎裂开来。某种暗棕色东西出现在报纸下面,摸上去是金属冷硬感。魏炯呼吸急促起来,他三下两下把报纸撕掉,那东西终于展现出全貌。
是把手锯。
杜成停好车,脚步匆匆地穿过马路,抬头看看面前这间店铺招牌:LeoCafe。他在人行道上转身,向入口处走去。刚迈出两步,他就看到落地玻璃橱窗另侧骆少华。
骆少华坐在桌前,面前是杯没动过咖啡。他手里夹着香烟,烟灰已经燃成长长截,掉落在手边桌面上。他对此似乎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咖啡杯里冒出热气,整个人像木雕泥塑般。
杜成在心底长长地叹口气,拉开店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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