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离开之后,骆少华又独自坐会儿,怔怔地看着橱窗外街道发呆。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控制。它会向何处发展,骆少华更是无从知晓。至于最终会呈现出个怎样结局,他则想都不愿去想。
又吸支烟,骆少华掏出钱包准备结账。刚站起身子,就感到肩膀被只手按住。他下意识地扭过头,看见脸铁青马健绕过自己,坐在桌子对面。
“你……”骆少华立刻反应过来,“你怎知道杜成约在这里见面?”
“他跟踪,就不会跟踪他吗?”马健挥手示意走过来服务生离开,“他跟你说什?”
骆少华垂下眼皮:“要手里证据。”
“那你说怎办?”杜成语气咄咄逼人,“用更大错误掩盖这个错误?”
“不知道。”骆少华以手掩面,全身微微颤抖着,“不知道。”
骆少华脆弱姿态让杜成心稍稍软些。他坐下来,点燃支烟,沉默良久,低声说道:“少华,们都清楚,林国栋还会杀人。”
骆少华无言。
“他二十三年前就该死。难道,现在还要搭上条命才能让他绳之以法吗?”
。”
“如果你把证据给,林国栋就能上法庭。”杜成顿下,“至于你……”
“抱歉,成子。”骆少华抬起头,脸上是混合着苦楚和歉疚表情,“不能给你。”
他拒绝在意料之中。杜成不动声色地抛出第二个问题:“嗯,那你至少把你查明他是凶手过程告诉。”
“不能。”骆少华同样毫不犹豫,“什都不能告诉你。”
马健哼声,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你呢?”
“什都没说。”骆少华摇摇头,“也不可能把证据给他。”
“嗯。”马健立刻起身,“走吧。”
“走?”骆少华抬起头,脸诧异,“去哪儿?”
对方依旧沉默,仿佛尊永不开口石像。
“少华,不能再死人。”杜成伸出只手,搭在骆少华肩膀上,“你定得帮。”
杜成顿下:“算求你。”
良久,杜成感到手掌下石像挪动下。他心底泛起丝希望。然而,石像张开嘴后第句话就让他心彻底凉透。
“你走吧。”骆少华双眼空洞无物,“别再逼。”
杜成愣。他原本并不指望骆少华可以把证据交给自己,但是如果他能将查明林国栋始末如实告知,也许可以对搜集证据有所帮助。然而,骆少华决绝态度让他全部希望都落空。
“那就让他逍遥法外吗?眼睁睁看着他继续杀人吗?”杜成下子爆发,“就为你能安安稳稳地享受退休生活?”
“成子,这二十多年来,没有安稳过天。”骆少华苦笑,指指自己脑袋,“他样子就刻在这里。每个死者,包括许明良,都在这里。”
“那你为什不把证据交出来?”杜成站起来,手扶桌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算能定你徇私枉法,追诉时效也过—面子和荣誉就那重要吗?”
“你以为是为自己?”骆少华摇摇头,“这案子牵扯人太多。如果被揭发出来,咱们局里、老局长、副局长、马健、当年起干活兄弟、检察院和法院—哪个能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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