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眉头紧锁,踩上另块踏板。陈旧地板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声音。杜成心里动,向脚下看去。
棕黄色水曲柳地板,表面陈旧,油漆斑驳,接缝处多已裂开。他又把视线投向卧室。从他角度,恰好能看到墙角处摆放单人床。木床样式老旧,床单和卧具相对新些。杜成想想,挥手招呼身后张震梁:“把通道打到卧室里。”
通道踏板很快铺设完毕。杜成走到床边,打开手电筒,伏低身子查看着床底。床下地板磨损程度要差些,地板表面是厚厚层灰尘。杜成站起身来,示意同事们把床搬开。之后,他趴在床铺边缘,上半身探向地板,逐寸仔细查看着。
大团灰尘堆积在地板上,杜成屏住呼吸,挨个查看过去,生怕自己气息会把灰尘吹跑。渐渐地,他额头上沁出细密汗水,脸色也憋得通红。忽然,他
“有。”杜成绕过他,径直向501室内走去。通道踏板从入户门延伸至卫生间。杜成小心地踩着踏板,看见几个技术人员还在地面上忙活着。
“情况怎样?”
“第四遍。”张利民声音疲惫,“有鲁米诺反应,但多数是灰尘,不太好辨认。”
他指指地面:“按你说,每条瓷砖缝都看—你要找血迹,是多久之前?”
杜成看看他:“二十三年前。”
到处都是他。
超市门上,墙壁上,火车站售票处,路灯杆上,银行门口,地铁站。
林国栋阴沉目光扫视着这座城市。
杜成收回视线,把头靠在车窗上。正在开车张震梁看看他,把杯架里保温杯递过去。
“师父,先把药吃。”张震梁重新面对前方,“睡会儿吧,从前天到现在,你基本没合眼。”
“你到底在查什案子啊?老马不是前天出事吗?”张利民瞪大眼睛,“就算能找到,血迹被污染可能性很大,DNA能不能验出来也不好说啊。”
杜成脸色阴沉。他拍拍张利民肩膀,说句辛苦,就回到客厅,环视室内。
纪乾坤心有不甘,其实,杜成也是。林国栋将为杀死马健承担刑事责任,固然是他罪有应得。然而,如果二十三年前连环命案就此不明不白地结束,杜成同样觉得难以释怀。之前没有对林国栋采取强制措施,就是因为取得证据可能性极其渺茫。现在虽然可以合法地对他家进行搜查,却依旧困难重重。
杜成目光依次扫过沙发、五斗柜、餐桌和电视架。林国栋强*、杀人现场肯定在这里。其中作为分尸现场卫生间里最有可能还存有物证。然而,现场勘查结果不容乐观。那,还能从哪里找到蛛丝马迹呢?
房间里大部分家具、物品都更换过,完全没有勘查价值。即使是那些使用至今,经过多年擦洗,也几乎不可能还有证据留下来。
“没事。”杜成和水吞下药片,“你再快点儿。”
张震梁嗯声,脚下用力踩着油门。
绿竹苑小区22栋楼4单元501室。
张利民戴着头套和脚套,口罩拉在脖子上,正背靠着墙壁抽烟。看见杜成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楼来,他皱皱眉头,掐灭手里香烟。
“你这身体,在局里等电话就好。”张利民重新戴上手套,“有那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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