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脑子里弯弯绕多,这个承认,可是皮哥,也有看得明白地方,凶宅中介这个活计,也不能久做。您看明白,就现在有权有势那帮人,活人钱赚得差不多,就该赚死人钱,新房盖得没地皮,就开始哄抬二手房价格,等二手房没得炒时,他们定会打凶宅主意,低价购入,洗白重新上市赚差价,甚至为卖房编织各种扯谎话,营造出个凶宅有吉气氛,早晚有天,凶宅价格得比新房还要高,您信不信?”
“不信!这怎可能?”
“您不信?不说别,唐三彩那老年间陪葬玩意儿,现如今每家恨不得都摆个,这说明什?”张超说,“这说明咱们中国人有是逢
样都应该爱她吗?”
说到这里,老皮终于实在按捺不住地哭,两汪泪水从浑浊眼睛里滚落出来。
张超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使劲拍拍:“皮哥,皮哥……”
老皮咳嗽两声,望着天花板上被节能灯熏黑圈,慢慢地说:“所以啊,超子,上次咱俩坐公交车,有个女孩儿偷东西,车人都要打她,把她送派出所,给拦下,当时你还嫌多管闲事……20年前事儿,落个心结儿,甭管年轻人犯过什错,有心无心,说到底还是得给他们个机会,人这辈子,有意无意,谁没做过错事,要是遇到什事儿都把人往死路上逼,那这个世界成啥,还不满哪儿都是凶宅啊!”
张超叹口气:“皮哥,你也知道,并不是觉得小法医有什不好,就是看见她那种家庭出身好就来气……”
“这种戾气,年轻时候也有,年龄大就慢慢看明白,不能拿出身和财富划分人,有钱人家里也有好孩子,穷人家更容易出那作*犯科货色,而且,觉得小法医不是个坏人——”
“你怎知道?”张超有点儿不服气,“你又不是李文解,从眼到心都把她当个宝。”
“超子,就说你是个‘绕崽’你还不服气,脑瓜子里弯弯绕很多,就是该掰直时候不掰。”老皮说,“识人看脸,辨人看险,刚才你没看见王红霞被鬼上身时候,须叔站在边冷眼旁观,李文解想要上前又要看须叔脸,你和都搞不清情况,不敢冒冒失失上去,只有唐小糖那孩子个人冲上去救王红霞,差点儿把命送……”
张超愣愣,顿时流露出沮丧神情:“皮哥你说得对,刚才确实莽撞点儿,把口恶气都撒在小法医身上……唉,你是不知道啊,这两年入房地产中介行之后,天天跟各种人打交道。为父母套房产打破头儿女,为物业费结算分厘地掰扯买卖双方,抛妻弃子霸占房产只顾搂着小三儿快活富商,个人拥有几十套房子‘廉政’*员……什妖魔鬼怪嘴脸都看到,就他妈人嘴脸越看越少,可是身在职场,再怎腻歪,也只能忍着,忍着屎还上火呢,别提忍着气。做这个凶宅清洁工,是找找房源,捞点儿偏钱,二是和人打交道少,能败败火气,没想到闹老半天,只是把白天积火儿搁到晚上来撒,赶明儿,这个工作也不想做……”
“你个绕崽又想到哪里去绕啊?”老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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