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糖听着，觉得又可笑又可怜。
“没多久，超哥又琢磨开
，他想，既然二手房市场这
不稳定，还不如自己去当个中介，不仅有工资和提成，万
看到中意
房子还可以买下来，把卖掉大三居错误弥补上，你看他这回道是不是绕得更远？可是等到他入行，才发现水有多深。超哥典型刀子嘴豆腐心，根本不是干这行材料，你不用挂低价房行骗，就没有客户贪便宜找你；你不签阴阳合同，购房者就恨你不给他逃税；你不帮着房主瞒供暖费物业费拖欠，你就连房源都没有……三个月过去，他笔单都没签下，被中介公司炒鱿鱼。”
李文解叹口气，接着说：“这回绕道失败让超哥心灰意冷。他多多少少在行里混三个月，知道凶宅中介生意不好做，竞
凶化吉本事。”
老皮愣片刻，从地上坐起来，掸掸裤子上灰，苦笑声道：“也是，说来说去，咱们干不就是逢凶化吉差事。”说着拔腿就要往屋子里面折返，却被张超拉住袖子：“皮哥，你回去干啥，里面活儿咱们不是都做完吗？还不如在楼道里等着他们出来，有这工夫能再抽根烟。”
老皮“嗯”声，却既不往前，也不退后，只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1202房间大门。
“咋？”张超有些困惑不解。
“超子，
今天也不知道怎，这耳朵里老是有奇怪响声，不是耳鸣那种嗡嗡嗡，而是鬼片里哭不像哭笑不像笑尖利声音，边干活边找声源，怎都找不到，刚才离开屋子，声音就消失，现在走到门口，声音又响起来，听着让人心里发毛……总觉得今天晚上像要出什事儿似，你放机灵些，留点儿神。”
张超无所谓地笑笑道：“啥怪声啊，咋点都没听见？要说啊，你该补补肾，老光棍儿烦恼，懂。咱们那次在枫之墅都没出事儿，在这儿能出啥事儿？枫之墅里死六个，这里面不是才吊死个！”
唐小糖傻呆呆地望着张超和老皮起走出1202房间，许久，才头雾水地问李文解：“文解，这到底是怎回事啊？有什地方得罪张超吗？从今天下午加入到现在，拢共也没跟他说上十句话啊！”
李文解苦笑下：“超哥那个人，你别看他油腔滑调、玩世不恭，门心思往钱眼儿里钻样子，其实是个‘绕崽’——”
“什叫‘绕崽’？”唐小糖没听懂。
“省城俏皮话，管那种看起来精明，其实每个主意都要绕很远才能实现——甚至不定能实现人，叫‘绕崽’。”李文解道，“比如超哥，他前几年结婚之后，老婆下子给他生俩大胖小子，他就琢磨开，原本家里套大三居，不如卖换俩小两居，这样将来俩儿子人套，也不用为遗产打架，然后他就把大三居卖，跟个手里有两套两居业主签购房合同，正好赶上有关部门给二手房市场当托儿，明着降低契税，暗里房价,bao涨，超哥卖房子钱别说买俩小两居，连原来自己那大三居都买不回来，已经签合同业主也跳单，张超下子傻眼，没办法，只好买个小两居，家四口在里面唉声叹气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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