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尴尬次经历是和妈在起。”玛丽·安妮说,“你看,妈直有种叫作布莱特氏病慢性肾病。当还是个孩子时,她就直去医院看病。她总是不停对唠叨,说她快死,问会不会为此感到难过,好像是过错似。而也直相信她,认为她随时都会死。后来长大,从家里搬出去,她还活着。整天忙自己事,已经有点忘掉她。很自然,也忘她那该死肾病。有天她来看,不是到这儿,是在以前公寓,简直把烦死。她坐在那里唠叨个不停,反复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疼,抱怨个没完……最后说:‘要去买点东西准备晚餐。’然后就去商店,妈瘸拐地跟在后面。她在路上告诉,说她两个肾都快不行,很可能都要被摘掉,说他们打算给她植入人工肾脏,但很可能解决不问题。总之,她不停地跟说这些事情,告诉这回她真要死,就像她直以来说那样……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超市里,正站在肉类柜台前。那位很喜欢、特别友善售货员走过来,向打招呼:‘小姐,你今天想要什?’说:‘想来点腰子馅饼作为晚餐。’实在是太尴尬。
‘块腰子大馅饼,’说,‘要薄,要软,要嫩。’‘几个人吃?’他问道。妈盯着看,表情很是毛骨悚然。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办。最后,还是买腰子馅饼,不过得去熟食柜台,买英格兰产罐装产品。付四美元。味道相当好。”
“赔你花瓶钱。”杰森说,“这件花瓶你卖多少钱?”
她犹豫下,说道:“嗯,卖给店里都是批发价。不过对你要收零售价,因为你并没有按批发数量购买,因此——”
他拿出钱来,说道:“零售价。”
公寓天花板和墙壁都是玛丽·安妮·多米尼克自己设计。色彩强烈、丰富而美丽,他盯着看会儿,印在脑海里。卧室里艺术品同样美得惊人。大多是陶器。他拿起件可爱蓝釉花瓶,仔细观察。
“是做。”玛丽·安妮说。
“这件花瓶,”他说,“将在节目里予以特别介绍。”
玛丽·安妮惊奇地看着他。
“很快就会带着这件花瓶做节目。实际上——”他完全能想象出来——“要准备大批量这样花瓶。唱着歌从花瓶中出现,像是花瓶魔法精魂。”他单手把花瓶高高举起,不停旋转它。“《无处无事不搞砸》,”他说,“你整个事业就此腾飞。”
“二十美元。”
“可以以另外种方式和你合作,”他说,“们只需要找到合适切入点。你看这样如何——们向观众展示件古董花瓶,无价之宝,就说它来自南北朝时期
“也许你该用双手托着它。”玛丽·安妮心神不安。
“《无处无事不搞砸》,这首歌将给们带来更多赞誉——”花瓶从他手指间滑落,砸在地板上。玛丽·安妮大步跳上前,但晚。花瓶碎成三块,躺在杰森脚边,未上釉白边露出来,粗糙,不规则,毫无艺术美感。
阵长时间沉默。
“想能补好。”玛丽·安妮说。
他想不出来该说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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