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熙载官职虽然比冯延巳低几级,但李璟还是太子时他就是东宫秘书郎,与李璟朝夕相处,情谊笃厚。而这冯延巳不但是宰相,谄媚奉承套也是别有功底,很得李璟信任。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李璟谁都不忍割刀。所以决定还是以事实说话,先遣户部查算税率是否合适,有没有调整空间,还有调整后获利会达到多少,以便权衡利弊做出决断。
此决定说冯延巳马上阻止,说是韩熙载本就是户部,从户部遣人肯定会帮他说话,得不出真实数据。于是李璟只能把鬼党中顾子敬给派遣出来。这样安排冯延巳还是很满意,因为他和鬼党成员关系直不错。而顾子敬在金陵置家时得到过冯延巳关照,所以冯延巳与顾子敬关系相比其他鬼党成员还要更加亲密些。
但即便关系再好,顾子敬还是不能太过偏向。毕竟他是要对元宗李璟负责,自己饭是李璟赏,脑袋也是提在李璟手里。另外,韩熙载背景别人不知,他在鬼党岂能不知。这韩熙载看着官职不大,其实不但是元宗最信任人,而且掌握着南唐秘密力量。拿现在话来说,就是掌握着南唐间谍特务组织。这样个人更是得罪不起,他要心中不顺,可以在夜之间让某个人脑袋离开身体到千里之外。而冯延巳是当朝宰相,又能放低身份和自己交好,更是不能得罪。所以三方面盘算下来,他到瀖州真就像抱着个烧红铁球来。
顾子敬算是个有大学问人,填词、写诗、做文章都是绝好,但对元宗这次委以任务却是门外汉。因为做这件事需要有多年抽税经验,并且还要通过巡查暗访、市场推断,以及繁杂计算,不是填词、写诗那简单。这也是顾子敬为什会在瀖州城待近半年都无法回去皇城交差主要原因,他既然没能力得出准确结果,便寄希望于朝里两位大员能就此事和解,协商个妥善办法。或者元宗等得不耐烦而当机立断做出决定,这样就免自己还要向朝廷提呈此行结果。
其实以往鬼党办事并非十分严谨,如果此次元宗委派是其他事情,他顾子敬完全可以随便下个结论糊弄下元宗和那两位重臣。但国家税银征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关系到国力强盛、皇家命脉兴衰。所以就算砍他顾子敬脑袋,他都不敢马虎行事。
近几年来,南唐经济渐衰,远不如开朝立国之际。对闽对吴越几场大战争劳民伤财,亏损元气始终没法缓过来。楚国皇帝马殷死后诸子夺位,为搜敛财物招买兵马便效仿西汉盗墓之风,挖掘古代厚葬之墓取其中陪葬金银宝物。后来听说真挖出两个大宝藏,其中财宝金银无数。元宗闻讯眼红,遣大将军边镐突袭楚国,其真实目就是为取得两个宝藏财物充实国力。占据楚国之后却发现,所谓大宝藏只是马家几子虚张声势、蒙骗兵卒、恐吓对方把戏。但既然要拿下楚国,此行目就不能落空。于是边镐立刻在楚地强征重税,搜刮民脂民膏。结果此举引起楚地百姓反抗,纷纷归附支持刘言反攻南唐大军。失去百姓支持,粮饷全无后续,边镐只能迅速退回。所以这趟对已然负担沉重南唐国库来说,又是次费力、费钱,不讨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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