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欲挽狂澜（9 / 14）

小小混乱很快就恢复，尸群继续以原来节奏、速度往前奔去。

“想起来，是血针驱狂尸！”裴盛突然惊叹声。

舟自流

“血针驱狂尸？和赶尸有什不同吗？”秦笙笙好奇心强，嘴也快。

裴盛清下嗓子，是要做大段叙述模样：“三年前楚南白藻湖有水尸为患，云羊山无浊道院为民除害，派鸿得道长带弟子前去锁尸化灰，送魂入轮回。当时是替他们做锁尸枷，并且协助他们设‘百中套头场’兜子对付水尸。事成之后周围百姓请酒致谢，鸿得道长酒酣之际对透露过言家赶尸绝技由来。”

裴盛又清下嗓子：“言家老祖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具有超常记忆能力。本来以此能力读书考功名肯定能优势高官，但是由于家境贫寒，无钱读书。虽然在书塾打杂偷学到些，但只能是替人写写墓碑、挽联，得以在棺材铺里做事糊口。有天他去城外寄棺存尸老庙替客户布置灵堂，由于路上耽搁，差不多黄昏时才到老庙。进庙后还未开始布置，门外便闯进两个人来，个是道士装束，还有个装束很怪异，看着像是北方煞魔尊者（也就是后来萨满教门人，很久之前被中原认为是妖魔邪教）。这两人进门后便各施技艺以尸体相斗，道士先后以朱砂符、金砂符、血符施术，驱动尸体，煞魔尊者则分别用金针、红线金针、血线金针相对。他们所施其实是驱尸三重境界，朱砂符和金针驱动为活尸，金砂符和红线金针驱动为凶尸，而血符和血线金针驱动则为狂尸。第三重血符和血线金针注入施术者本人心力、血气，其实已经是以施术者内元真力在相斗，这样斗法往往是两败俱伤。果不其然，两个时辰之后，老庙屋塌柱倒，庙中棺破尸碎，而那两人也都心力衰竭，已无回转生机。这两人临死时为不让身怀绝技失传，便都传给言家老祖。但是当时两人已在弥留之际，传授不清，言家老祖虽然聪明，记忆力超常，也只记住道士项朱砂符技艺和煞魔尊者金针、血线金针两项技艺，而且每项都尚有遗漏，单独运用不能流畅。后来言家老祖将朱砂符与金针综合运用，这才相互弥补，有套绝妙赶尸技艺。刚才们所见尸群，虽然大多是腐尸、焦尸，但动作有力速度快，面相凶狠。这应该是注入赶尸人心力、血气。如果推断不错话，这些尸体头顶所插金针上定穿有血线，这血线是割破赶尸人左掌命纹，以掌命血染成。但血线金针绝妙之处还不在于此，据说至高境界应该是心血驱狂尸。但此技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估计已然遗失。”

裴盛所说斗尸之技最早出现在商纣时，但很少有人能目睹到斗尸当时情形，更无人对斗尸场面做下记录。宋人柳修是衙门里名记事，专门跟从仵作记录各种验尸结果，后编撰《弄鬼轩笔录》传世。在《弄鬼轩笔录》中有段旁注文字：“棺尽碎，尸有损，骨肉落却无血迹，疑为以尸相斗。众人皆斥妄言。”这段可能是史上唯关于斗尸文字记载。

齐君元耳朵听着裴盛讲述，目光却暗中观察疯女子倪稻花。虽然倪稻花始终是副茫然呆滞表情，但齐君元还是发现她眼睛快速转动过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