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怡诺停下来深深吸
口气。
“
爸带她进门让奶奶顾着先洗澡把叫出去。跟着他走出去三条马路然后他停在街角告诉那就是妈。他说妈这些年
定受很多苦现在终于回来家人团聚这是好事。他让……先别问太多。”
“就真
没问。”李怡诺看着老冯平静眼神中收敛太多情感。
“能问什
呢他就像指着天空中飞过只大雁说看那就是你妈。只需要笑笑他在讲个童话讲个笑话那没什好问。可惜碰上不是个童话往他指地方看那儿是什东西在飞啊看不清楚啊。”
李怡诺突然停下来侧过脸闭闭眼睛。
话仿佛又次听见那歇斯底里哭嚎。在这刹那李怡诺连通父亲感受到李善斌在那刻心情。痛自骨髓中起闪电般把她贯穿将她击溃与之相比昨日发簪穿耳痛苦根本不算什。爸爸她轻呼声对面老警察身影顿时模糊在奔涌泪瀑之后。
这是老冯第次看见个人在转瞬之间从原本镇定崩塌成如此涕泪横流。他看着李怡诺撑着桌子踉跄站起冲进卫生间听她在里面拧开水龙头嚎啕大哭。他不知道该怎安慰她只有坐等她自己安定下来。好在他并没有等太久几分钟后李怡诺重新回到他对面除通红眼睛和鼻尖外再看不出刚才失控痕迹。
“妈走时候还没有现在李立大。”李怡诺声音比正常稍低分。
“那个时候记忆已经分辨不清。她给织过帽子吧给唱过歌教认天上星星这些……”
李怡诺耸耸肩“里面肯定有些是假她走时候实在太小。当然会问爸爸他就给反复说说妈长什样子有多喜欢说妈总有天要回来。对妈妈记忆模糊下去他说遍就清晰点模糊又清晰这样遍遍地轮回。妈啊……那都是爸造出来他编个梦给最好妈样子最好老婆样子。他说妈妈执行任务去特别关心直在信里问他说妈妈天亮前刚回来过只是没有叫醒给留条她织绒线围巾。蛮暖和后来有天知道围巾上那个图案是恒源祥商标。再后来就不问句不提。”
“对不起……总而言之也没什好问反正她这些
说到这里李怡诺却微微笑起来。
“还是傻想想看爸真是喜欢她呀说起来语气看着眼神……他说给也是说给他自己。不问他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说。多遗憾啊。”
老冯有点憋闷莫名东西开始在心口积攒。这些年他见过太多歇斯底里人悲痛、愤怒、绝望、悔恨剧烈情感就在面前炸开他却无所触动。但是此刻李怡诺平静地叙述着很偶尔会有微微低沉语气会有稍稍波动声调。她努力收敛着却在老冯坚壳上凿开个口子从里头汩汩流淌出来既陌生又熟悉那是难明情绪是牵杂联想甚至还有属于他自己回忆。
这宗案子这宗他打算下个月在广屋小隔间里对冯小瑶说上几句案子这宗名父亲在四十九岁拼尽全力终获荣耀案子竟有着这样细节。
“零二年时候妈回来。爸在街上看到她把她给带回来。当时她在街上捡垃圾而且精神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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