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斌用脚踢他“说话啊。说你怎把她卖。”
这些年来李善斌从来没想着要去找到这个人他总是对时灵仪
“直想弄明白她碰上什她不愿意讲讲多毛病也容易复发她肚子里孩子知道是疯着时候被流浪汉污她为什回上海也知道终究是放不下孩子守着放学路每天看几眼可是再往前呢这些年这个月漏句下个月漏句点点滴滴就搞明白件事。王海波你是把她给卖啊”
李善斌重新坐下来拉开背包拿出本巴掌大小本子牛皮纸封皮上印着“工作手册”。
“那段经历她想忘但忘不所以就在这本本子上记点记点。记下来为什呢让自己记得、让记得、还是让女儿儿子记得她想毁切又想记下最深痛。盼着有天本子上人可以遭报应吗又或者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帮她报仇”
他把本子掷过去王海波缩本子打在他身上掉在跟前。
“你不想看看吗她都遇到些什”
家房子被大火吞噬甚至哪怕最后掐死时灵仪并且亲手分尸都远远比不得那刻神魂颤栗。
“她捡垃圾往前走还定在那儿。不能是她是惦记太多。小时她那是……是凤凰呀这些年想过她冲上天也想过她死她就只能是这两种。她总不会像这样普普通通她不是普普通通人否则怎舍得让她走呢王海波知道你和她长不因为你降不住她她得去比你更好地儿。所以那压根儿就不可能是她。可是也走不就边心里想着这些边远远地跟着她。不想跟觉得这没意思是得癔症。跟到个桥底下窝棚她就住那儿。你猜干啥进去啦。”
这句话李善斌说得颤颤巍巍仿佛阵风过来就能把话头掐灭似。
“看着她脸看着她眼睛们面对面……没地方可跑啦。”
说到这里李善斌吸口气又吐口气。这是何等凄厉长长喘息他肺里像住厉鬼吸吐分明是两声悠长哀嚎或许那就是时灵仪魄不甘地悲鸣着。
王海波捡起来只手盖在本子上止不住地抖动无论如何都翻不开。
他终于抬起头望向李善斌泪眼婆娑嘴里喃喃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李善斌咧开嘴笑声又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突然声怒吼。
“操你妈你和谁说对不起”
这咆哮轰击在王海波脸上吓得他脸往旁边歪拼命往后躲可他靠墙瘫着无处可逃。
“她碰上什啊”李善斌猛地站起来奋力拍栏杆在乍亮灯光中逼视王海波。沉闷回响嗡嗡低吼着顺着螺旋楼道上穷碧落下黄泉。
王海波佝偻着背头垂在膝间两只手无力地撑在地上断截右手尾指轻轻颤抖。
李善斌扶栏而立喘息渐定。
“把她领回去她得疯病没能治好。她发作起来烧几次房子其实她也不想也不好过求帮她断。撑几年后来还是杀她就是这样。”
淡淡两句话仿佛他这几年过着是与千家万户相同平凡生活。经历过重逢那刻狭窄窝棚里他心从最深处开始崩塌天地都翻转那之后这世间别种苦难于他成江河入海前最后段水流那里并不会有太大波浪宽广河道容纳着万里泥沙走向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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