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秀娟
另
面，郭慨并没有深谈，因为他也只是从公安系统里调
档案信息来看，并没有时间深入去解，而且目前没有迹象表明文秀娟家庭情况和她死有关联。
除此之外，在这周里，郭概还去次医学院，他给柳絮看张照片。照片上是棵松树树干近景，那儿有个树洞。就是第封信上提到树洞，两个谋杀者最先使用“信箱”。按照信上所述，郭慨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它。当然，时隔九年，洞里早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
树洞算不上线索，只是个印证。倒是如今依然在同幢楼做宿管大妈提供个诡奇信息，也不知郭慨是怎
和她说上话。文秀娟出事前两天清晨，或者说半夜也可，二十五号早上四点刚出头样子，她醒过来时发现楼外有光亮。十二月天，那个点还片黑。她走出去，看见有个人蹲在外面烧火盆，吓得脖子上汗毛根根立起来。那个人就是文秀娟，蹲在那儿声不响，对大妈问话也不回应，端着火盆就回去，那火大概本就快烧完，端起来走进楼道时忽地就熄，连同整个人都隐没在阴影里。这事情太不吉利，加上两天后文秀娟就出事，以至于宿管大妈每
浦区个小小街区，但上海人里大概没有谁会不知道那个地方。那条老街意味着混乱浑浊丛林，尤其对柳絮这样女孩而言，是听见名字就要掩鼻避走地方。她听过许多关于老街传说，比如，个老街外人，不可能毫发无损地穿过它。在柳絮概念里，住在那儿不分男女，不论老少，全都是流氓，那是上海流氓界圣地，从那里出来人，在全上海混子里都算是人物吧。
这样地方，怎会和文秀娟有关系？她怎会住在那里？
“她爸爸是开出租车，妈妈长年重病，有个姐姐在高中时候生病去世，家里条件直很困难。”
柳絮看着郭慨，意识到他不可能骗她。然后心中那座形象轰然倒塌。那就是她直在骗她。
她直以为，文秀娟是好人家孩子。衣食无忧，教养良好，祖上是有文化资本家或者就是书香门第。可竟然是棚户区。
确，文秀娟从来没有声明过她出身优沃，但她偶尔会说起怎鉴别沉香好坏，红木家具保养有多麻烦，白玉牌子直不戴要盛碗水放进去润润，这些碎片完全能够拼出幅底蕴深厚家族图景。文秀娟会去做药试挣钱，可是她又告诉柳絮，她资助两个贵州贫困山区孩子上学，算算那笔支出几乎和她药试收入持平。文秀娟还说，过几年暑假时候，她要赞助那几个孩子来上海旅游，到时候让柳絮起来。甚至她常常说起路名，都是“华山路”“复兴路”“武康路”，以及“静安面包房”“红房子”“美琪大戏院”，有次她还带支马可孛罗面包房法棍给柳絮吃，这让柳絮直觉得，文秀娟是住在“上只角”，并且多半是幢带花园大房子。
所以，这切都是假。
柳絮简直不能理解，为什个人要处心积虑地把自己如此包装，文秀娟居然虚荣到这种程度？
那她还有什是假？什是真？她和自己友情呢？
瞬间，柳絮发现自己不认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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