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慨冲她笑笑,“感动个啥,别瞧说得好听,其实你知道这几年户籍警当得有多无聊吗?丑话说在前头,只能业余去查,进程不会太快,你呢也别着急。这样,们每星期碰个头,向你汇报进展。”
柳絮还能说什,只有点头。
接下来郭慨详问当年诸多细节,记在随身小本子上,直到天色暗下来,才道别离开。
临走,已经走到店门外,郭慨对柳絮说,其实这些年常去你家。柳絮嗯声。郭慨又说
但这总归不合适。
可是抽出来又显得不礼貌,或许再稍稍停留会儿。她有多少时间没感觉到安定,哪怕只有丝毫,这让她有些依恋。柳絮想到费志刚,脸烧起来,这是因为自己最大秘密被他知道,才会有特殊情绪吧,并不意味着别,只是情绪宣泄后副作用,柳絮用她仅有点点心理学知识胡乱分析着。
郭慨松开手。
“交给吧。”他说。
“啊?”
明显吗?”
“你先前说那些,公益、运动、心理学。这多能调节心情事情,你每样都那拼命去做,太辛苦。终归做过刑警,基本素养还剩下点。”
柳絮沉默会儿,说:“其实这些年过得很糟糕,并不仅仅因为那个孩子。以为辞职待在家里,切会慢慢变好,时间会把记忆带走,把她带走。你知道那时为什辞职吗?”
“听说……是出医疗事故,因为晕血?”
柳絮摇摇头,“记得读大学三年级时候,摔进尸池住院,你来看事吗?”
“来查。”
柳絮吓跳。她只是倾诉下,但郭慨居然……她忽然意识到,这就是郭慨啊,他还是那个人。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多年。”
“还在刑事追溯期内。有机会,至少,嫌疑人范围就这大,定能把他抓出来。柳絮,你病根在那儿,如果不去管它,辈子你都不会开心,得把这根刺拔掉才行。还你朋友个交代,也还你自己个交代。”
柳紫傻傻地瞧着郭慨,又有些想哭。当年如果告诉他,该有多好,她再次这样想。那时候,自己真是太小。
“当然记得。”
又是长长沉默。然而她终于下定决心。
那阴影步步迫近,就快要把她吞噬。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但这代价实在太过流重,四年前医疗事故是报应,和父亲决裂是报应,小孩流产也是报应,柳絮甚至有预感,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自己这样个坐视好友被毒杀人,是不配当母亲。然而她终究是渴望有个人能安慰自己,在心底里,柳絮隐约晓得,对面这个男人,大概是除母亲之外,唯个在知晓全部事情之后,不会指责她人。
“那时应该对你说。如果说,事情应该会不同。”
于是柳絮开始说文秀娟事。她打开那个阀门,阴寒气息从心底黑洞中吹出来,让她阵阵地发冷,说到后来,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她神情让郭慨为她担心,他握住她手,那手冷得像冰,让他觉得自己无法温暖她。柳絮手被包裹住时候,心头跳下,她知道郭慨并没有别意思,甚至她觉得手被这样握住,心里多少安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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