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琳定定地瞧着父亲,突然撕心裂肺哭起
文红军不语。
文秀琳想着妹妹,想着作为笔友她在信中表露那执着到令人钦佩,甚至令她有些畏惧劲头。这场病生得绵延不绝,眼望不到尽头,让她心气都泄。
“或者,今年考得不理想,也不复读,直接找工作吧。”
“爸,你怎不说话呀?”
文秀琳看着爸爸,父亲沉默有些异乎寻常。她刚才这些话,是不中听,不合父亲心意,以她对父亲解,难道不是该断然呵斥吗?就像之前她刚淋雨,高烧四十度,人已经迷迷糊糊,父亲还是在指着鼻子骂呢。记忆里他上次沉默是在什时候?
说这些都是莫名其妙话,可是,即便们关系,也没办法说得太清楚。你就当发疯痴语,将就着听着。谢谢你啦。
人都要为自己做事付出代价。有个很近朋友,许多年之前,因为件事,们各自付出代价。其中,代价要惨痛得多。背叛是什滋味,当还是小孩子时候,就深刻品尝。她呢,这些年也算是有些代价吧,至少她是不安,过得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快乐。其实,直不觉得她也付出代价,她比起来,是受益。直到最近,才明白她也不见得过得舒心快乐。如果早点明白,还会不会这样执着地想让她付出代价呢?也许还是会吧,这已经不仅是报复问题。就像上次和你说,没有选择。也许有天,也会为今天事付出代价。
对她做些不好事,无法回头。她如果知道,不知道会是怎样表情,怎样心情。有时很想知道,有时又不想知道。
文秀娟靠在墙上,手里捧着饭盒。旁边是24-31号床病房,文秀琳24床就挨着门口。
文秀娟没急着把饭送进去,她在听爸爸和姐姐对话。
“你安心养病吧,读书事,以后再说。”文红军说。
文秀琳愣住,隐隐约约间,她觉得有些不妙。然后,股巨大心悸袭来。她仿佛明白什。
“爸,你会让妹妹上大学吗?”说这句话时候,她嘴唇有些颤抖。
“妹妹,妹妹可以上大学吧。,是上不吧。”
文红军惊,像是才醒过来,压着声音,喝斥她:“胡说什,谁说你上不!”
这已经是八月第三周,暑假快要结束。文秀琳体温直在三十八度左右徘徊。又做两次脑部X光片检查,最新次,脑部肿块增大。文秀娟知道,医生昨天找过文红军谈话,说要不要考虑开颅手术。手术费用不能全部报销,而且风险也很大。文红军下不决心。现在他每天出车时间少,他要抽点时间出来,陪陪女儿。
让文秀娟侧耳倾听,是关于读大学事情。
“爸,这整个暑假算是都荒啦,早上做几道物理题,退步很多。高中最后年,这病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
“你生着病,把身体养好最重要。”
“真担心。才刚追上去,现在又被落下。明年高考可怎办。爸,其实在想,如果因为病,今年考不上大学,那明年,明年就是和妹妹起考,如果妹妹考得更好,还是让妹妹读大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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