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琳看起来有些疲惫，语气也淡淡
近乎冷漠，和项伟熟悉那个女孩子大不
样。他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女孩正处于离开这个世界过程中，仿佛和他已经隔
千山万水，转眼就要不见。
“
想请你帮个忙。”文秀琳说。
项伟用非常用力动作和语气答应下来。
“这些年，直借用你地址来给笔友通信，谢谢你。原本和你说那个借地址理由，其实不是真。是在给妹妹文秀娟写信，所以没办法用家里地址。妹妹她，其实心里藏着很多事情，很压抑，直想通过笔友通信办法，让她开心点。能感觉到，她对这个笔友感情，可能比对，对爸爸感情都要好呢。”
项伟不由自主地露出错愕表情，文秀琳笑笑，说：“看起来，没办法继续扮演这个笔友角色，但是，不想妹妹失去这个好朋友。所以，想拜托你顶替，继续和妹妹通信下去，可以吗？想过，字迹不样也没关系，你就说，你手受伤，握不好笔，字会比以前难看，这样慢慢，封封过渡，大概她就不会怀疑吧。”
来。
“要死，要死爸爸对吗，要死，好不。不想死，爸爸，不想死。还想活啊，爸爸，不要死啊。”
文秀娟紧紧捂着饭盒，饭盒顶着她心口，这刻她感到难以喘息。
文秀琳只在众人面前哭过这
次。后来，文红军和她说开颅手术事，文秀琳说不要。她说，省点钱给妈妈，给妹妹吧。
开学第周周五，放学后，项伟去医院探望文秀琳。班里早都知道文秀琳生病，但不清楚具体情况。返校日不来，开学也不开，都高三，可以想见文秀琳定生场大毛病。同学老师要来探望，却被文红军律谢绝。而项伟，却是文红军特意到学校知会，文秀琳想见他面。文秀琳还特意和爸爸说，这事不要告诉妹妹。文红军自然便想到去年文秀琳挨那顿打，不由心底里叹口气，到这时候，姐妹之间还有心结呐。
文秀琳写彼此称呼给项伟，告诉他笔迹大概是怎样，让他慢慢学下。她力气衰弱。也写不动更多字，说这会儿话，精神更不济起来。
“这里有新信。”项伟拿出封杜鹃来信。他看看文秀琳气色，说：“要，读？”
文秀琳犹豫下，说算，你回去自己拆开看吧，反正以后这个任务是交给你，就从这封信开始吧。
临走前，项伟终于犹犹豫豫地问起文秀琳病情
“是脑子里长
看见文秀琳时候，项伟吓跳。眼前半靠在床上女孩瘦得快要脱形，脸上却还有些浮肿，显得脑袋特别大，头发也少多，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文红军在，见项伟到，打个招呼就离开病房。
项伟心里有很不好感觉，却努力做出镇定样子，边问着你怎样啊，边把手里袋橘子放在地上。
“不大好。”文秀琳说。
不等项伟安慰，她又说：“大概是快要死。”
项伟没有经历过这样场面，慌乱地说着怎会，不要紧，却不敢去问文秀琳到底得是什毛病，生怕问出答案，更不知道该怎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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