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分辨不出更多
信息来。他心神已经在涨满快感下恣意流淌，漫入无限虚空，似乎可以同群星共舞，那是什
感觉？他想
半天，才找到
个极好形容─
江水奔流而下，在已经锁固它百年堤坝前咆哮撞击，将堤坝冲得七零八落，继而漫过整个大地。冲垮多少房屋、多少田地、多少城池，又让多少生灵涂炭……
那不在江水认知之内，江水只知道，束缚它切都消失，不管是堤坝又或河道，对它来说，再无意义。
它只是无所顾忌地奔流，碾过切，无限地扩张，让所经之地，尽成水乡泽国，直到它倦，累，稀薄水量渗入地下，蒸发上天空，到此为止。
李珣心神便是这江水，在无限虚空中狂舞，当伸展到定限度，也会疲累、稀薄，最终散溢干净。
身后铁门轰然闭合，将内外天地割裂。李珣没有回头欲望，只是迈步前行。
宫侍稍侧身形，直伸手虚引，做引路状，这其实已是下人举止。虽然妙化五侍称号中便带个“侍”字，可几十年来，李珣何尝见过她们这般姿态？
在这刻，李珣明白，他在心园中地位，已经在无形中攀升许多。
迈出水下甬道刹那，李珣深深地吸口心园夜色下空气。夜空中，水汽与花木香味儿合在起，淡淡沁入心田。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轧轧”声音突兀地响起，满室游走幽蓝光芒似乎受到惊吓，猛地缩回到冰壁之后，已经积压许久寒潮咆哮着从开启缝隙中冲出去，发出又波刺耳声浪。
光亮从李珣身后照过来，被他身子遮挡，生成条长长暗影，覆在青吟身上。
门外有人说话，却不是古音，如果李珣没有记错，这人应该是妙化五侍中大姐宫侍。
“李真人，刻钟后，冰牢里湖水上升，不宜久留，请出来吧。”
李珣没有搭理她，只是静静地聆听着青吟细微喘息，直到宫侍用同样口气说第二次，他才回过头，轻声问道：“湖水？”
可是，正如同江水不会因为决堤而枯竭，散入虚空心神会以种玄妙
唇中轻吐出这老生常谈段词，李珣心中却生出更深感悟来。也正因为如此，在吐出这话之后，他全身力气似乎都随着话音流出去。
偌大身躯似乎只剩下个空壳，软软地坐倒在栏下，随后又仰起头，看天上闪烁群星。
宫侍没有表示什，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在这静谧夜色下，李珣清楚地听到心脏咚咚声响。那是如饮美酒畅快迷乱，更坦白点儿说，更像是在极致肉欲高潮之后，从顶峰摔落虚弱快感。
但也仅仅是“像”而已。
“冰牢镇在北海水眼之上，潮起潮落时，这里总要漫上些水来。当然，经过冰牢底层过滤，这里水清洁得很，什都能冲洗干净。”
宫侍边说着，边侧过身去，伸手虚引。
如果李珣感觉没错话，宫侍语气是在针对青吟，这其中味道，微妙极。
只是青吟发幕低垂，遮住面容，没有半点儿反应。
手指似若无意地轻拨黑缎般发幕，撩起数根发丝，然后李珣便转过身去，大步走出冰室，没有再说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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