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珣本人则觅个阴凉避风处,搭起个简易火灶。他是在野外生活惯,对此自然驾轻就熟,不会儿便大功告成。稍思量,他又登上高处,遥遥向祈碧那边看去。
冬日里草木凋零,视野也变得分外开阔。李珣很快便看到,数里外山溪边上,单智正以格外夸张肢体动作,努力逗祈碧发笑,看起来效果不错,这越发地令单智兴奋,在这边,都能听到他忘形大笑声。
李珣盘膝坐下来,冷淡地看着远方画面,这几乎可说是他手造就局面,如今看来,却无法给他任何成就感。
如果用阴散人“狼狗之别”来分析话,头狼,显然是不会对小狗儿摆弄玩具动心。它会很疑惑,不明白那可怜小家伙儿为什会对诸多无意义玩意儿乐此不疲。
李珣应该就是这个状态,在此刻,遥遥看着这对曾被他做“手脚”男女在那边言笑晏晏,他却完全提不起劲来,看得久,甚至觉得无聊至烦闷……干脆捏死他们算!
看单智师兄情况很严重,咱们总该做点什吧。”
李珣对这个心肠极好师兄向来是很欣赏,不想让他着急,手掌在他肩上拍拍,沉吟道:“其实最有效法子,就是让祈师姐亲自对他说,让他断念头。只是他此时恐怕已钻进牛角尖……
“祈师姐仍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最近她与大师兄之间也有些问题,这时候去惊扰她,个弄不好,恐怕大家连师姐弟都做不成,那时便糟糕。”
灵机听得龇牙咧嘴,半晌方道:“那,让他移情别恋可不可以?山上还有不少师姐、师妹……”
在李珣注视下,他话音越来越低,终不可闻。
这想法在脑中电火般闪过,瞬即逝,连李珣都不敢确认,自己是否真升起过这种念头。他长长地叹口气,目光移到侧女孩儿身上。
“婴宁……对,好像她除是元胎道体之外,还叫什如意玉婴,这个身分想必是珍贵得很。若真引她修行,也不知有什忌讳没有?”
想到这个问题,李珣又次意识到自己同成名已久真人境修士差距─起码在见识上,他差得不止是星半点儿。还好,他有个堪称通玄界活字典“工具”。
感应到他意念,虚空中微现震荡,身素装道袍阴散人跨空驻形,光明正大地站在李珣身后。清风拂过,拂尘轻摆
李珣忍又忍,最后还是撑不住,喷出笑声,旋又别过脸去,灵机说话时就勉强得很,此时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色已涨成猪肝般。
李珣不愿意让他太过尴尬,忙收笑,摇头道:“这当然也是个办法。只是你也知道,单师兄以前是什模样,这都是瞒不过人。而且,宗门弟子,大都还是向道之心甚坚,像祈师姐这样,十个人里未必能有个,两下相加,你找谁去?”
灵机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下去。
李珣叹口气,有句话藏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指路幽灯已深埋心底,几十年以邪欲助燃,互为表里,此时再想抠出来,哪有这容易?”
灵机没有找到“救治”单智良方,心情显然也颇受影响,有气没力地去打猎。李珣特地让他去抓种很是狡猾飞狐,希望能以此来转移他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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