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冥火现在是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可在手主导这大场面之后,他命令出来,仍颇有令行禁止气势。
李珣离得近,心中竟也紧,稍稍后移。阎夫人反应比他还大些,身子颤抖无论如何都止歇不住。
李珣很理解她现在心理状态,所以就伸出手来,悄然扶她下。借着这点力量,阎夫人终于有站起来力气,她慢慢起身,艰难地向前走去。
妖凤、青鸾此时就是合格看客,没有任何干预意思。
汹涌阴气大潮,无时无刻不在推挤着阎夫人身体,使她走起路来摇摆不定,似乎随时可能跌倒,却不见半点儿迟疑。
李珣想想,低声说话:“弥玄苍是谁?”
阎夫人稍做沉默,方道:“他……玄海幽明城末代城主。”
李珣心中灵光闪动,之前听来信息在此刻飞快地重组,正要有所得时候,那边冥火笑声己经扩散开来。
“也只有元君这样前辈,才能知。说起来,若非是元君以天界净火散入封界,维持虚空不碎,此时此地,能留得几人还难说。尤其是这残魂,至今尚驻影于此,须得感谢元君才是。”
妖凤也在微笑:“当年,青帝老儿阻不住弥玄苍,今日,也挡不住你,本来最不信轮回说,可如今看来,倒是失之偏颇。置诸死地而后生,且不论对错与否,能在数世之后,再见此神通手段,今日不论结果如何,也不枉来此遭。”
声音似乎随时都会断绝,然而当其真正流入人们耳中时,掀动波澜却着实不小。
李珣旁边阎夫人闻声之后,呼吸之紊乱,已将心境变化显露无遗。
李珣也说不清自家心里是个什滋味,只将目光投向祭台。
在深邃无底黑暗里,那模糊影子似乎清晰些,有点人形,依稀就是冥火模样,可越是凝实,越觉得他随时都会堕落到后面深渊中去。
不过,冥火声音却是实实在在:“封禁破开未久,九幽地气与此界元气摩擦不断,新封限也未形成,以元君修为,脱身并非难事。只是,这手段,也不是为元君准备呀。”
此时阎夫人,更像是具行尸走肉,驱使她只是本能而己。
时间流动得极慢,不过在场
恍惚间,双方己然不辨敌友。
妖凤在说完之后,共至微微垂首,以表达真诚赞叹之意。话音与冥火笑声交缠在起,在此特殊空间内,掀动阵阵余波。
忽地,冥火笑声断绝,祭台之上,他影子更清晰些。
同时,李珣感觉有道森然凉意穿透过来,在他身上抹,又定在阎夫人身上。
“阎鸳,你上前来。”
幽缈声音里,竟是前有未有悠然轻松味道:“先前往最坏处想,也只是为北盟、西联那些小鱼小虾预备着,让他们知道,幽魂噬影宗,虽是不比当年,却也不能轻侮……却不想元君竟与古家叔侄撕破面皮,搅局面。撤记空网,憾甚、憾甚!”
他说得随意,妖凤神悄却不那轻松。
妖凤思索会,这才笑道:“还记得,当年,弥玄苍也是这说,也是这做。”
弥玄苍?
李珣觉得这名字很耳熟。正沉吟间,忽有所觉,低头看向阎夫人,只见她尽力抬头,怔怔地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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