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父怪(2 / 8)

车库里是空,汽车停在库门口。左边是他爸爸工作凳。锤子、锯子之类工具挂在木板墙上。墙边放置着割草机、草耙、铁锹、锄头,还有大桶煤油。到处都钉着废旧车牌。水泥地板上积层灰,房间正中有大摊油迹。在手电筒晃动光线照耀下,还能看到几簇沾满黑色油污野草。

门后就有个巨大垃圾桶,桶盖上放堆皱巴巴报纸和杂志,已经潮湿发霉。查尔斯搬动它们时,闻到股刺鼻腐朽味道。蜘蛛从报纸杂志中掉落到水泥地上,惊惶四散。他踩烂它们,继续寻找目标。

接下来看到情景让他尖叫。他扔掉手电筒,本能地向后跳开。突然之间,车库又是片漆黑。他勉为其难地跪下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手电筒。他有时会碰到死蜘蛛,有时会摸到油腻青草。像是花无数个世纪,他终于找到手电筒。他压抑着自己恐惧,将手电筒光照进他搬开那堆杂志后露出井口地方。

把它藏在最底端,就藏在枯叶和碎纸板之间,在腐烂杂志和窗帘布之间,在妈妈从阁楼中取下来准备烧掉杂物堆里。那东西还有点爸爸形貌,足以让他辨认出来。他找到它,但它样子令他作呕。他手扶着垃圾桶,闭上眼,好会儿后才有勇气再看。桶里是他爸爸残留身体。他真正爸爸。不需要残渣被丢弃在此。

他拿来草耙,伸进桶中去戳那残骸。它很干,被草耙轻轻碰,就散架。那些碎片就像是被丢弃蛇蜕,单薄易碎,只是层空壳,里面部分都不见。那些才是重要部分。他爸爸就剩点儿,只有

差别。泰德咧着嘴笑,狼吞虎咽地开始吃炖肉、冻豆子和奶油玉米。他大笑,搅动他咖啡,边开玩笑,边吃。但事情很不对劲。

“他是另外个。”查尔斯说。他脸色煞白,双手开始颤抖。他突然跳起来,从餐桌前退开。“你滚开!”他喊起来,“滚到外面去!”

“嘿,”泰德凶神恶煞地吼道,“你中邪?”他严厉地指指男孩椅子,“你乖乖给坐好吃饭,小子。你妈妈辛辛苦苦做饭,不能让你随便糟蹋。”

查尔斯转身,跑出厨房,向楼上自己房间跑去。琼·沃尔顿非常震惊,坐立不安,“这……这到底是……”

泰德继续吃饭。他脸色难看,眼神凶狠。“那个熊孩子,”他咬牙切齿,“就是欠教育。也许应该私下跟他好好谈谈。”

查尔斯蹲下来,听着楼下动静。

那个正走上楼梯,离他越来越近。“查尔斯!”他愤怒地大叫,“你在那儿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无声地退回房间,把门关严。他心怦怦直跳。已经踏上二楼,再过会儿,就将进入他房间。

他快速跑到窗前。他很害怕。那怪物已经在黑暗走廊里摸索门把手。他掀开窗户,爬到房顶上。伴随着声闷哼,他跳到正门旁边花园里,摇晃下,痛得直抽冷气。然后他跳起来,逃到透出窗口亮光照不到地方。在漆黑夜晚,灯光在地上刻出方金黄印记。

他来到车库。它矗立在前方,像是矗立在地平线上黑色方块。他呼吸急促,在衣兜里翻找手电筒,然后他小心地推开滑门,进入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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