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丝潮湿灰色表皮也被扯开,查尔斯怪蹒跚走出。它试探着前进,帮它清理出条道来,方便它走向查尔斯。
“这边走。”轻声说,“帮你抓紧他。等你吃饱,就会变强壮。”
查尔斯怪嘴巴开合,它贪婪地向查尔斯伸出手。男孩拼命挣扎,但巨大手掌把他死死按在原处。
“别挣扎,年轻人。”命令道,“你要想好过点儿,就必须……”
突然高声尖叫,浑身抽搐。他放开查尔斯,踉跄后退,身体剧烈扭动,然后撞在车库墙上,四肢抽动。他翻滚着、摆动着,像是在跳段痛苦舞蹈。他惨叫、呻吟,想要爬走。接着,他渐渐安静下来。查尔斯怪也静悄悄地瘫倒在地,躺在竹子和腐烂废物之间,身体绵软无力,神色空洞,显得愚蠢至极。
藏在某个地方。藏起来是没用。你只不过会使自己处境更为艰难。”
他心在狂跳,继续蹲在竹林里。这里,垃圾和污垢散发出腐臭味道。到处堆积着野草、垃圾、废纸、盒子、旧衣服、木板、白铁罐、瓶子。蜘蛛和蜥蜴在他周围乱爬。竹子在夜风中摇摆。到处都是虫子和脏东西。
而且还有其他东西。
个静默不动身影,像喜阴蘑菇样从垃圾堆里面长出来。它是个白色圆柱体,湿软大坨,被月光蒙上层湿润光泽。层层织网包裹着它,就像发霉蛹。在它身上,隐约可见胳膊和腿。还能模模糊糊看出尚未成形头部,只是其上还没有清晰五官。但他能看出它是什。
是长得跟妈妈样怪物。它在车库与住房之间阴暗污秽之处生长,就躲在高耸竹子后面。
终于,那也不再动弹。只有竹林还在夜风里轻轻呜咽。
查尔斯笨拙地站起来。他来到水泥车道上。佩雷蒂和丹尼尔斯向他走来,两人都瞪大眼睛,神色戒备。“别靠近他。”丹尼尔斯严厉地说,“他还没死透,还得等会儿。”
“你们做什?”查尔斯喃喃问道。
丹尼尔斯放下大桶煤油,长出口气,“在车库里发现这个。家住在弗吉尼亚州时候,
它就要成形。再过几天,它就会成熟。现在它还只是个蛹,苍白、柔软、饱满多汁。但太阳会把它晒干、晒暖,使它外壳硬化。它会变得强壮,颜色会变深。它将破茧而出。等哪天他妈妈来到车库,那个母怪就会……母怪后面,还有个松软白色幼体,那是成虫不久前才产下。它刚长出来,还很小。查尔斯能看到是从哪儿离开。它也是在这儿生长,然后发育成熟。最终,他父亲在车库碰到它。
查尔斯魂不守舍地走着,经过那些发霉木板、恶臭垃圾和废料,经过饱满多汁蘑菇蛹。他虚弱地伸手抓住篱笆,钻过去。
他又看到个,又只蛹。他之前没看到这只。它不是白色,色泽已经变深,表面丝网、饱满多汁柔软质感和水汽,都已经消失。它准备好。它动下,微微挪动双臂。
这是……查尔斯怪。
竹子被分开,伸手紧握住男孩手腕。“你待在这儿别动。”他说,“你站在这里正好。别动。”他用另只手撕扯着查尔斯怪身上残留茧,“得帮它脱壳,它现在还有点儿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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