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
黑脸汉子咧嘴笑,环顾四周,旁边人不用他说,都把刀剑摆在趁手地方,见势不对,都能及时反应。只有玄清,又摆出那高深莫测姿态,殿内时间倒是安静下来。
众人所在说是座道观,其实也就是间孤零零屋子,不分里进,更像是座土地庙。没过多久,殿中诸人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殿门敲
道人斜睨去眼,冷笑道:“没见识不是?常荣那厮哪年都有大笔进账,早养刁心,你要向他进贡,要多少才喂得饱?再说,那厮已经固定几拨熟客,年年抽头分成,挣得又快又稳,对咱们这些散客,连眼角都懒得撇下……”
说到这儿,玄清顿下,方道:“你找着门路?”
“没,没,只是看大哥和那个姓卢掰扯,辛苦得很,咱看不过去……”
说着连自己都恶心话,黑脸汉子把脑袋缩回来,心里暗骂:“狗屁,还不是你指望着姓卢指点两招,娘,连干爹都叫上,咋不卖你老娘去?”
他对这位带头大哥是又恨又怕。恨此人抢去他原本头领位置,却又害怕此人身明窍上阶修为,已经是凡俗修行顶峰,还有非常精湛符法手段,杀他也就如杀鸡般。
开春季节,天气还是冷。山林间夜风呜呜作响,吹进只剩半边大门道观正殿,却被里面热闹气氛顶个踉跄。
大殿正中,燃着熊熊篝火,十余条汉子围在旁边,喝酒吃肉,彼此嘻笑,个个满头大汗,热闹得很。
里面有个黑脸汉子,坐在上首之下第位,嗓门最大。他喝口烈酒,借着酒劲儿吼道:
“有玄清大哥在,咱们兄弟年买卖抵上十年。今年情势比上年还好,大伙儿挣得盆满钵满,也是指日可待呀!”
满殿轰然应声,气氛更加热烈。黑脸汉子哈哈大笑,拿着葫芦又灌口,扭头却见他口中“玄清大哥”似乎没听到刚刚马屁,仍摆出惯常姿势,披着黄色道袍,眼皮似闭非闭,掐个道诀,显得高深莫测。
这边两人勾心斗角,外面却撞进个人来,高呼道:“有买卖!”
大殿内,众人精神都是振。大冷天儿,莫不是今年利市要开?
玄清却还冷静,想想,眯起眼睛问道:“怎个情形?”
外面把风正搓手哈气,闻言立时弯腰道:“跑单帮,路走得稳当,旁看不清。”
玄清有些不满,瞥去眼,见人还算恭敬,这才罢,径直拈须沉吟:“月黑风高,还敢单人独行,不是傻大胆儿,就是个有本事……黑子,你炸他记,听听响儿。”
黑脸汉子心中呸口,但脸上还是摆出恭恭敬敬模样,问候声:“大哥?”
听人招呼,玄清睁开眼,他须发乌黑,皮肤光亮,神情举止都是不紧不慢,很有气派,他嗯声:“何事?”
黑脸汉子涎着脸道:“大哥,咱今年还是给老卢上供?”
玄清瞥他眼:“除卢管事,谁还能在府里说上话?”
黑脸汉子大大地摇头:“要说,姓卢眼珠子长在脑门上,最不好说话,还不如去找常家老大,这人就是管着虾须草这块儿,关系处得好,拿寻常品相过去,便能得到上品价钱,这种好事儿,到哪儿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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