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舟也不认为余慈也即刻理解,他仍是笑着,略见醺然之意,手指在虚空中状似随意地抹画:“所谓鱼龙,以草木之身,化皮肉转血髓,得真龙之灵,性命兼修,直至龙门跃,得天龙真形,步步都踏在大道之上,故而姓‘道’;同样是鱼龙,自草木之身起,不亲同类,反而盗取生机、夺杀元气,转质移性之后,又吸蚀万物生气精血以自肥,路下来,不知祸害多少生灵,造下多少杀孽,是以名‘虫’。合起来,便是这‘道虫’二字!”
余慈听得呆,不过让他发呆原因还有个。
那便是随着于舟手指抹画,亭中石桌之上,数尺方圆虚空中,竟真有条贯鳞顶角鱼龙布烟踏雾,悠游盘旋,仿佛是被凭空摄来般。余慈开始以为这是幻术,但眼睛和气机感应告诉他,这不是摄来真物,也不是什幻术,而是于舟用手指催发剑气,以之为笔为墨,在空无物虚空中,画出来!
即刻回应,只微笑道:“酒水太过清淡,佐以谈资,犹嫌不足。”
说着,他转脸吩咐宝光:“你去院下酒窖,取那坛‘千日醉’来。”
宝光喔声,起身匆匆离去。余慈看着小道士远去身影,略有不解,想问于舟,于舟却先步解答:“宝光心思纯良,未经磨砺,性情也还未定,与你不是路,有些说法他听到,有害无益!”
“不是路?”余慈怎觉得这话中味道有些怪?
这时候,于舟停下敲击石匣动作,转而竖起手指,让余慈往这边看:“鱼龙有个别名,你可知道?”
余慈隐约记得于舟曾说起过,时却又想不起来,只好摇头。
于舟笑意微微,面部深刻纹路中,每道都似乎蕴藏着难以索解情绪:“鱼龙别名‘道虫’。”
“道虫?”余慈终于记起,当日便是在此亭中,于舟见到鱼龙后,第个说法,正是如此。
“求道之虫、大道之虫、毁道之虫,均如是。”
悠悠话音,便如层迷雾,笼在余慈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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