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尚完全没入黑暗,余慈摇摇头,转身,却被后面人影吓跳。
“呃,甘师叔?”
女修大概是证严跪拜时候回来,此时正睁大眼睛看他:“你做什?”
证严和尚表现太过离奇,尤其是不知道前后缘由人,看更是迷糊。余慈倒想解释来着,可又觉得三言两句难以说清,便含含糊糊地回应道:“救他命吧。对,甘师叔,刚刚那人是谁,死吗?”
甘诗真性格就是讨喜,见余慈乱以他语,只是浅浅笑,顺着他话说道:
事发突然,余慈竟忘躲闪。和尚郑重其事地拜三拜,才站起身来,面色如常,只轻声道:“余仙长予新生,容图后报。”
此时和尚脑宫内,神魂像团微弱而不熄火苗,倔强地燃烧,但它太虚弱,以至于拼命寻找“燃料”,慢慢地竟将所依附神意星芒融进去。这下余慈也不用想着收回,否则和尚怕是性命不保。
但这样,真没问题吗?余慈不知道,但和尚明显不在乎。他再向余慈躬身行礼,然后转身就走,干脆得很。
“等等!”余慈唤声。
和尚停身回头,面颊却碰到样东西,那是压元杖。
“什玩意儿……来来去去,当真是无聊至极。”
余慈嘿然笑,但随后笑容敛,因为他看到,远处和尚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仰头呆看星辰璀璨夜空,感觉十分古怪。
“证严师傅?”
余慈试探性地叫声,或是因为气虚力弱,那边没有回应,余慈想想,干脆走过去,途中还顺手拾起压元杖。两人之间山林,被压元杖威能碾开条狭长路,走过去倒也轻松。
此时远方又传来声闷闷气爆,甘诗真少有这不依不饶,不过此击过后,便再无战事,那瘦高人影或死或逃,都和余慈没关系。
“观其形貌,应该是左彦无疑。”
“哪个?”余慈没有
“拿着这个防身吧。”
余慈没有什“帮你”之类话,想来证严和尚也不愿听到。他只将这件祭炼十重天法器压在和尚肩膀处,便当是送去根木棍。
和尚想想,伸手接过,瘦长脸上忽地露出笑容,显出白森森牙齿:“仙长美意,却之不恭。”
这刻,那个油滑随性证严和尚,似是又回来。
余慈大笑,拱手送行。证严和尚再不回头,往黑暗中大步行去,那边,便是他新世界。
不会儿便到和尚近前。离得近,余慈越发觉得和尚神态不怎正常。好像天空中有什东西吸住他魂魄,对近在咫尺余慈完全没有感应。
余慈也通过神意星芒观察和尚神魂状态,确实是大伤元气,难道是有什记忆障碍?皱皱眉,他又唤声:“证严师傅……”
“他曾经说过,菩萨便是这广袤无尽夜空……”
没有没尾句话,却因“菩萨”二字,使余慈惊咦声。这回,证严终于回过头,却没有延续前面话题,只是看着他。
初时眼睛里还有些浑浊,但盯着余慈看得越久,眼底越是清澈。余慈边看他表情,边观察其神魂状态,还没得出结论,却见和尚言不发,退后步,便在这片星光下,双手合十过顶,弯腰屈膝,跪倒在泥土中,向这边行大拜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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