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余慈瞳孔冰封。
距离于舟虹化已有两天,余慈终于挨过连迭冲击,心境慢慢平复,相应,疑问则翻涌而起,且较之那日有极大变化。他从老道“是生是死”纠结中暂时挣开,将问题指向更现实层面:
何以至此?
余慈不是傻瓜,相反,他心思敏锐,透析人心。早就看出于舟与何清之间必然有些不堪回首过往,以前不问,只是出于对老道尊重,也在于李佑、宝光这些人“为尊者讳”心思。
可如今,谁也别想再瞒着他!
算,也许,去转世重修什?”
看着小道士眼中挥不去期待,余慈无言以对。
刚刚张衍、李佑这些前来安慰朋友已经离开,他们安慰之词其实也大同小异。
这时,他手上使劲儿,将早已准备好坛美酒提上桌子:“观主弄这个玄虚,却愁煞人,且不管他,咱们哥俩儿今天就来个醉方休!”
话说得不那稳重,可给宝光感觉却是挺好。似乎下刻,那位苍老和蔼老道士,就会出现在屋子里,笑眯眯地说话。
宝光被烈酒和迷魂咒控制,嘴上早就不把门儿,含含糊糊地讲话,余慈仔细去分辨,才听个开头,门声大响,屋门被人脚踹开:
“哪儿用得上这些弯弯绕绕,想知道,告诉你好。”
余慈并不怎惊讶,甚至可以说,他直就期待着这样事情。他站起身,不再去管小道士含糊言辞,对着这位不告而入长辈躬身行礼:
“鲁师伯,请为弟子解惑。”
宝光就笑,笑时候,眼泪又流下来。
半个时辰后,宝光酩酊大醉,余慈只是微醺而已。
他扔下酒碗,看着伏案昏睡小道士,片刻,他手指在虚空中划出符纹,唇齿启合,语音沉沉,小道士“唔”地声响,又喃喃叫声“师傅”。
余慈眉目沉静,稍等会儿,便轻声说话:“师傅与何清关系,你知道吧。”
宝光又“嗯”声,余慈就对他讲:“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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