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觉得他是有意如此,至少花娘子还未离开不是?不过也有如曹节这般,大叹“贪心不足”。
恰好这曲舞罢,那舞娘得令谕,便踏波而来,赤足踏入亭中,向余慈施礼,静静地在他身边坐下。她头上帷帽必是特制,这里虽无弱者,但能将视线直照进去,却是少之又少。见她入席仍不显露真容,心里都是痒痒。
花娘子却认得此女,只笑道:“哟,这可是个有性儿,但想大师精擅之术,应是用不得来操心罢?”
在众人大笑声里,余慈也是淡淡笑,伸手掀,便让那帷帽飞入水中,显出厚纱之下位佳人来。
不管对女色有没有兴趣,这刻,人们视线都移过来。
子却任不理,笑吟吟坐到余慈身边,真是给足面子。
曹节看得直拍桌子,不过又想到刚才话题,便叫:“九烟大师,花娘子虽好,你也不要顾此失彼,池上舞娘,你究意选哪个?”
余慈摇摇头,还未说话,曹节又笑着打断:“大伙儿都是样人,何必矫情?别不知道,你们搞香料迷烟,哪个不好这口儿?”
余慈未及回应,旁边花娘子噗嗤失笑,带着髻上凤簪步摇轻动,所缀珠玉撞击,叮叮做响:“啊呀,看来是编舞弄巧成拙,九烟大师看到那些帷帽,或是心有疑虑?这却且放宽心,这些舞娘虽是大都新进来,却也都是修行中人,又经调教,必是能入眼方能出来示人。”
其实,修行到他们这个层次,眼力得,凡俗女子,不管是如何美貌,总不能做到“无垢”之身,在锐眼之下,都有不堪入目之处,说是“臭皮囊”也不为错,实是大煞风景,惟有那些长年炼气修行,体气香洁,肌理细腻,方才能入得眼。
大概是舞蹈,且帷帽又给挑飞之故,那女子发髻有些松,垂绺在颊侧,显得有些随意,面部轮廓却极是精致,五官比例绝佳,确实是上等美人儿,唇角带着笑弧,但那绝不是柔弱乞怜味道。在众人注视下,她竟是微昂着头,和余慈平视,落落大方地展现娇美容颜。
这其中不见什高傲,但她不过是通神修为,面对群还丹甚至步虚强者,包括主宰她命运之人,依旧如此,说是“有性儿”,绝不为错,要命是,她容色中有种天然妩媚,便是拿出性情,也自具番风流滋味儿,更增容色。
看到这妩媚风流佳丽,曹节就是眼睛大亮,叫道:“果然是不同流俗,要是大师你降不住,不
江上雁拿出来这些舞伎,专以色侍人,修为最低也有通神初阶,又常服药物,便是当成鼎炉,也尽可做得。
这些余慈都知道,他又往池上扫几眼,刚刚心中那点儿感应愈发明晰,念头转,他便缓缓道:“既有舞娘,奈何又见花娘?”
语既出,满席喷酒喷饭者,竟占半数,曹节拍桌大笑“得寸进尺”,花娘子则笑得花枝乱颤,几乎倾入他怀中,余慈没迎上去,也没让开,身子稳如山岳。
江上雁则微笑道:“原来九烟大师真是同道中人,只是移南园自从移来这朵娇花,人人想摘,却也不见有哪个得逞。九烟大师若有长性,以后不妨常来亲近。”
余慈也是咧嘴而笑,随后便伸手指,点向池中某人:“就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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