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手走出屋舍,越是相处,他越觉得和白衣有缘——无关感情,只是觉得他某部分神通与此女隐然有所共鸣,感觉就像是听到某篇特别悦耳乐章,有种天然契合感。
难道真让她传衣钵?
余慈不自觉已经走到园中座假山之顶,这里是全岛地势最高地方,风景绝佳,工匠也在这里修座小亭,以为观景之用。
下意识里,余慈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地方,因为在他将全岛情形览无余时候,更多人也将他看个通透。他其实也很清楚,如此心态,正是过往数十载,那个连用数个分身化名,闹得真界各地天翻地覆,却始终不露真身本心写照。
可如今,他既然选择停在最高处,就必须将承受众人目光聚焦。
余慈不是说这种情绪,而是指目前这份儿心情,其实非常适合做为“鼎炉”,容纳各方采集情绪,炼制七情魔丹。
可惜还是弱些,次两次还好,再多,雪枝性命堪虞。
由于心中计较缘故,他盯视时间有些太长,本已有些虚脱雪枝,更是支应不住,也把那“最合适”心境冲乱。
余慈暗道声可惜,更知道该如何回应,当下咧嘴笑:“好啊,若夫人有意,正好和白衣做个伴。”
雪枝轻啮下唇,余慈对她完全不合情理说辞,问都不问句,恐怕真是心中敞亮,只故作不知而已。她感觉什都瞒不过眼前这可怕男子,又深以为耻,时羞愤欲死,再也禁受不住,匆匆告辞,将托付给她童儿都遗忘。
又是种!
余慈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首先会跳出这个念头。他关注不是雪枝完全失常表现,而是这瞬间,女修滋生出来别样情绪。
痛苦、恐惧、卑怯、羞辱……
这些情绪太过激烈,不适合入药,没有用处。
可在此混乱之中,还有那份“期待”,如风过枝叶卷起蛛丝,纤细而绵长,似乎随时可能断去,却又表现出难得坚韧,或者说,是份不愿接触现实固执。
余慈站在亭中,越过院中屋脊,观浩缈烟波,
余慈也不叫她回来,而是趁机对童儿吩咐两句:“玄黄啊,你名字比较敏感,在人前不如暂换个称呼,叫阿黄算。”
童儿实在是最好说话不过,点儿异议没有:“好啊。”
拍拍它脑袋,余慈笑道:“那就跟着刚刚那位,去挑几本书,带在路上看吧。”
等玄黄跑出屋子,余慈脸上笑容收敛,对雪枝请求,他之所以答应得如此爽快,雪枝本身因素所占比重很小,就是苏双鹤那边,也没什意思。他主要是想看看,白衣勾搭这位,究竟会拿出怎样谋算?她们针对、利用都是哪个?
希望能给出个让他满意答案吧,如若不然……沧江那边猎获剑修事项线索,倒是越来越明晰,不知论剑轩有兴趣没?
完全可以入药!
余慈心念微动,已将这份情绪收取,按照秘法封起,只待炼丹时使用。
做完此事之后,他关注重点仍没有偏移太多。
他注意到,因吐露心绪端,失态之余,雪枝倒有些破罐子破摔意思,心中积郁压力有所消减,导致激烈情绪很快沉淀,带来是平静又阴郁心境,就像是阴云灰霾充斥天空。
挺合适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