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轻声应道：“真人明鉴。如今沈氏
族休养生息才是最紧要
，妾身也只想给他们争处立身之地，不至于像眼前这样，人心惶惶，朝不保夕。”
虽没有正面回应，但余慈还是知道
沈婉需求。
对他来说，这显然会耗费更多精力。可自从他走出种魔之术限制，便已经渐渐明白，神主和信众关系，归根到底，就是种契约，种交易。
信众必然想从神主那里得到些什
，也许是世俗某种需求，也许是单纯心灵上慰藉。
但更多时候，是二者兼有，且没有个尽头。
究竟如何，还要以他亲眼所见为准。
故而，余慈只缓缓颔首：“
知道。”
至此便另启话题。上位者责任，让他必须解下沈婉目前面临困难，于是他道：
“给说说你那边情况？”
冷不防跳到此事上，沈婉也有些意外，但她也没有什可隐瞒，秀眉微蹙，将沈氏族受到打压、人才凋零、雷家威胁等等难事道来，由此也涉及随心阁几个家族之间权势更迭等更为复杂背景。
界形成“三方虚空”，至今北荒仍深受其苦。
若上清宗当年真是如此收拢虚空世界，法则冲突之下，此界早就乱成锅粥。
相比之下，固化甬道就要安全多。
就像是从天裂谷底通向血狱鬼府，两边有足够缓冲，限制也多，不会过分影响两界生态。这种限制，就是几乎看不到尽头深度，以及高度扭曲虚空环境，传说就是长生真人下去，想再飞上来，也是艰难。
在余慈手边，类似典型则是九幽冥狱。余慈之所以操控自如，是虚空神通之能，也有手中《摄幽明精异图箓》牵引之功，要满足两个条件，实非常人所能及。
至于神主这方，真正需要和有意义，只有那淹没在复杂信息中，精炼纯粹信念而已。
看似不公平交易，其实最是公正不过，不过是各取所需罢。
双方需求根本不在个层次上，完全可以并行不悖。
能够有所限
余慈听得也是摇头：“没个几百年，沈氏族恐怕都难以翻身，还要你们血脉不绝才成。”
家族式传承，凭借血脉联系，比之宗门类，也许更为稳固，可旦受到沉重打击，想恢复过来，也是极难。
宗门如树，只要根系主干还在，就算砍掉枝叶，没几年就能繁茂如初。
家族如人，砍掉四肢，削去皮肉，就很难再复苏，只会在失血中不断虚弱，直到死掉。
“你是要跳出来，还是在随心阁内发展？”
目前而言，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人能够如此。便是这样，余慈本人也从来没有亲身进入过，概因想再出来，花费力气实在可怕。
然而受限虽多，因其相对安全之故，实用价值反而更大。
太霄神庭之中，固化十余劫来，上清宗几乎所有虚空世界甬道，这份资源，确实是动人心弦。
资源如何运用，是个现实问题。沈婉是个好选择，但她毕竟在上清宗门之外，宗门人还要有人主持，并与她配合经营……
念头再转，余慈又是哑然失笑。这种事情，他想得也太早些，都说多年以来太霄神庭无人能够涉足，可此界大能众多，面对这样肥肉，不扑上去咬口，又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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