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玄门,以正道、黄天道、神霄宗为首。
神霄宗倒还罢,其精于雷法攻伐之术,虽有服符之术,却大多是内壮之法,华夫人定然承受不住。
可正道、黄天道都是绵延数万年、甚至十数万年玄门大宗,在符箓之道上,也都深有造诣,其开派祖师,甚至就是以符水治病祛邪而起家,焉能没有相应手段?
上清符法固然精到,也不敢说,能超过这两家。
华夫人轻声道:“妾身前些年,
余慈不自觉以“黑森林”法门观之,感觉其门户封闭,应念头,都潜于渊府之中,粗粗探测,根本发现不任何端倪;而若强行为之,后果却难以预测。
心念至此,余慈也是失笑,本是观其容貌,怎又偏这多?
当然,这也正是华夫人最动人心弦之处。
此时,薛平治开口道:“以为,华夫人之患,与相反,当为敛藏过甚之故。施禁那人,手段恶毒,锁死道基根本,又紧扣生机,使之羸弱不胜。因此多年下来,药石罔效,道法巫术,但凡外力,均不可行。唯有服符以筑基,专致培柔,才不至于摧折经脉,保全生机。”
余慈看她眼,奇怪这位本来是“喧宾夺主”,借华夫人之地招待客人,怎又把中心主题全都还回去?
人这些年,使用主要也是这两样。
余慈也是在表示,他对华夫人现状,并非无所知。
华夫人微微摇头:“早年遭受灾劫,伤根本,几乎绝修行之途;后又因仇怨之故,被人禁制,如今道基毁伤,难以培元固本。又甚重姿容,外华内枯,虽时枝繁叶茂,却要消耗更多生机。”
世间女子,焉有不重容貌?可像华夫人这般,坦坦荡荡,更轻描淡写置其于生死之上,还是让余慈为之哑然。
也是由此说,他不免就注意起对方相貌。
边在心中琢磨,边应道:“服符之术,可堪用,自是最好。然而无羽修为受限,上清符箓精微处,未能尽阐其妙……”
薛平治目注于他:“道友符法承继上清法统正朔,或可为之?”
“修炼,乃是天垣脉,对于《太微灵书紫文上经》,其实少有钻研,只能据法理而言之,出不得原符窠臼。”
余慈摇摇头,转而问道:“服符之法,非上清家独有,夫人可曾问医于他人?”
他话中之意,直指南国三大玄门。
肤色如玉、五官精致就不必多言,或许在他来之前,华、薛二人喝些酒,此时华夫人正是面如芙蓉,红晕细细,芳鲜呈露,不过这些女儿家娇态,却远远比不过那纤弱却坦荡,举重若轻气度。
纯以力量论,不管是余慈还是薛平治,只用根小指就能取她性命,三人形之于外气机,由此也是天差地别。
余慈还好些,修为直压在真人境界,像是薛平治,因其早为大劫法宗师,又身患重疾,时刻都要抵挡天地法则意志侵袭,故而身外气机鼎沸,压力有如实质。
换寻常人物,还丹、步虚境界上,也要战战兢兢,呼吸难畅,可华夫人由始至终,都是言笑自若。
这可绝不只是胆量而已,而是具备着某种掌控切坚实底蕴,以至于化外势为己用,锤炼意志气魄,以至于诸邪不侵,风雨不透。与她虚弱身体,形成鲜明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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