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又没这简单。
余慈发现,仅凭脉象,感应还是非常模糊。
所谓模糊,不是指气血脉穴排布,这只能算是完整形神系统“表征”,只看到这里就满足话,华夫人请他看病,也就没有任何意义。
隐藏在“表征”之下,让余慈至今都无法测出,是所谓禁制源头。
只以脉象感应所得,华夫人通体内外,并无外力作用痕迹,只是气血流速极慢,腰脊处气血凝滞,这是她不良于行根源,却像是自然流转堆积。
另侧薛平治再度开口,却是做番提醒:“道友当知,华夫人如今外荣内枯,不可轻易加持外力。除此以外,那下毒手封禁之人,修为境界甚为高深,禁在则意存,务必谨慎为上。”
余慈闻言暗吸口气,心道:麻烦!
虽不知薛平治为何非要他出手,可如此郑重其事,显然里面奥妙和难度,便是这位大劫法宗师,也要头痛。
如今他已成骑虎难下之局,而好奇心也是层层滋生,心里权衡不得其法,干脆举灭掉所有杂念,站起身来,走到华夫人身边,与她同席而坐:
“先为夫人把脉吧。”
也曾赴正、黄天两宗延医问药,只是均无功而返。如今思来,正符咒,驱神役鬼;黄天符水,香火盈满,用在他人身上,或不逊于贵宗,却少清净纯厚之旨,是妾身消受不起。”
余慈咧咧嘴,其实上清符箓中,召请神鬼,化用信力也是占大多数……应该说,是华夫人正好找到“对症”那类。
他终于弄明白,华夫人所需符箓,必须是那种纯粹运化玄元始气,采集日月精华,不涉鬼神香火之事,直指道基根本“内修符”、“清净符”。
这点,确非正、黄天所擅长。
话都说到这儿,余慈知道,华、薛二人恐怕早有默契,唱和,就想让他出手。
如此,似乎没有“禁制”存在迹象,但压力又确实存在——气血流速是其,余慈微弱感应是其二。
如果禁制存在,那它必然是完全渗透到形神深层,而且,正处在种“休眠”状态。纯凭感应话,根本无法细究其法理,也
华夫人道声“有劳”,翻起袖口,露出截皓腕,余慈刚把手指搭上,侧灯光摇曳,竟是薛平治也起身到这里来,就近细观。
余慈手指搭在华夫人腕上。
佳人皓腕,几如瓷玉,淡淡青络,若不细观,几乎看不出来。肌肤相接时,则感觉微冷,皮肤温度较常人为低,特别是除香粉气之外,其本人气息,半点儿不露,确实是生机敛藏之相。
如余慈这等修行有成之人,纵然不懂医术,对脉象把握,也远超常人。
更不用说,进入真人境界之后,“不惑、不疑,不由他而自知”,凭点脉象感应,对方体内气血运转,脉穴排布,便可如图画般,呈现在心中。
他若还要故作不知,未免就太小气。
“这样吧,不太懂医术,只能是看看虚实表里,测测气机,看那两样符箓有没有可以微调地方。成或不成,实在难讲,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华夫人莞尔笑:“妾身早知大限将至,往来奔波求医之时,从来不做苛求,天君肯施援手,已是感激不尽。”
余慈便道:“如此……”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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