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华夫人修座石室,圈住不过十丈见方泉池。泉池上方,竟是浮动着层冷烟寒雾,似乎是地气灵脉运化所致。
相较于外间繁华富丽,此处倒颇得古朴自然之旨,便是随侍婢女,也是素衣赤足,安静平和,便是服侍余慈解衣入池时,也是神色淡然,知礼知节。
余慈很喜欢这种氛围,既赏心悦目,又没什困扰。
他合身泡在泉水中,感觉中果然冷沉冰寒,但数息之后,体感就变得非常舒适,让人自然放松下来。
呼吸间,冷烟扑入口鼻,并不呛人,反而化为甘霖之属,滋润七窍,明透脑宫,使得灵台清明,状态甚佳。
余慈这才知道,薛平治是有意给他这个治伤机会,至于华夫人,则点透薛平治心意,送出顺水人情。
当下他便向二女致谢。
华夫人又笑道:“此处冷泉,当辅以酒药,方可尽得其妙,如此,天君却是要换酒。”
不多时,便有美婢上前,换酒水酒具,待酒入杯中,碧汪汪若见寒气,不过真倒入喉中,却是温润和暖,有氤氲之气,上浮脑宫。
细察之,其酒力药性,对形神交界地部分区域有所刺激,但并没有什坏处。
则体系却是勾连亿万黎民,斩之不下,终究功亏篑。
“吾等生长于斯,早与之混化处,纵然远去星空之外,千百年路程,也受牵连,便是地仙神主,概莫能外。逍遥二字,可以休矣。”
原来还有这等秘辛?余慈听得两眼发直,为防失态,只能饮酒掩饰,正琢磨着如何深入讨论下去,薛平治却又话锋转:
“天君莫不是尚有伤势未愈?”
“是有些。”
他也就放开心怀,与二女谈笑风生。华夫人长袖善舞,薛平治见识广博,且都是精于游宴之辈,更是当世绝色,和她们说话聊天,着实是种享受。
不知不觉,已是五更时分,天色已然微明,余慈恰是微醺,便听华夫人道:“平明之时,天君正可入泉静养。”
余慈也不推拒,他还真想看看能让薛平治“见猎心喜”泉水,究竟有什异处。
当下起身,告声罪,随华夫人唤来美婢,同往明堂后去。
出乎余慈意料,那汪泉眼,却不在地表,而是环绕明堂荷花池下,而且设计者别具匠心,将其隐在水榭楼台与满池荷花之间,乘小舟绕荷而行,三转两转,水位渐低,顺水道而下,再穿过道水滴帘幕,才到地头。
余慈知道,定然是刚才他们同时为华夫人把脉,又抵挡强横真意,交互感应所致,也不隐瞒,便答道:“当日与游紫梧交战,伤神魂,至今未愈。”
其实这份伤势,早在与楚原湘、武元辰交战时,就已经存下,可眼下再说,只会是多费唇舌,便不再自找麻烦。
华夫人讶然看来:“原来天君神魂有伤,这却是不知,刚刚实是冒昧。”
余慈连道无妨,华夫人却不能当真就此揭过,又道:“神魂伤势,绵延日久,寻常药石,难见奇效。这里有冷泉处,浸泡其间,可滋养神魂,增益修为,或可对天君伤势起些效用。”
说着,她又移目到薛平治那边,笑道:“元君常来处,大半倒是为这汪泉眼。还怕她见猎心喜,就此摄去,收入百花谷中,如今看来,倒是枉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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