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她下意识想达到某种平衡。
当她面对最不愿意见到惨痛回忆之时,希望有类似经历人,陪她起“抵御”?
这手着实不甚高明,更不应该是薛平治这种境界、这种身份人所应做。
余慈开始明白,薛平治“重开河道”恶果,或许已经显现……
这种褊狭和任性,早应该是在千百年磨砺中,通通扫灭渣滓才对。但在此时,在薛平治自己都未必解角落里,这些负面性情,纷纷滋生,便如复杂根系,不断植入心境深处。
“元君!”
对余慈喝声,薛平治回以微笑:
“道友当知,方回选择阴阳之法,就是因此术到极致,感通天人造化,追溯根本,妙用不尽。此法本是天、人交感枢纽,方回本身不是这个路子,只能迂回到男女阴阳之上,纵然拿个‘神交’幌子,也不过是掩耳盗铃。堂皇大道,走成羊肠小径,岂不可笑?”
说话间,余慈感觉到,按在余慈手背上指尖略用点儿力,便有蓬勃灵光,不见任何拘束,如江潮海浪,冲刷过来,和余慈气机相接,遍及形神各处。
奇妙而熟悉滋味,如春水漫堤,无声无息,与当年记忆交融。
桩情事?”
“情事”二字,也太诛心,由不得余慈不怒。
以他如今境界,威煞由心而生,外围本来跃跃欲试天魔,瞬间就给扫灭片,妄境都是隐隐震动,遑论近在咫尺薛平治。
偏偏这女人意态安然,朱唇启合间,又吐出个让人不爽利名字来:“其实与方回也有几分交情,虽是泛泛,可此劫以来,联系得要更为紧密,道友可知何故?”
余慈眸光转冷,有些事、有些话,不是人人都能说。
不见其利,先见其害……麻烦啊!
也在此时,薛平治眼帘垂落,视线似乎是落在她和余慈交叠手上。
余慈这才想起,两人保持这种状态,已经比较久,他对这种反常亲热姿态不怎适应,正要抽手,又听得声:
“道友请看,腕上此物如何?”
余慈眼神下移,只见
本质贯通,然而最为要命块区域,薛平治始终没去碰触。
更明白点儿讲:薛平治明明指出男女之事,施加曾让余慈憾恨终生阴阳之法,却不见任何绮思。
只让余慈深切感受到,她在这门心法上独特而深湛造诣。
余慈眼神幽暗,与薛平治目光相接:这是在提醒,当年所发生切,每个人所付出代价,都是毫无价值吗?
其实,在情绪神通上造诣,使余慈隐约明白,薛平治为何要不断撩拨他最不愿回溯记忆:
可此时,薛平治却是徐徐坐起身来,支颐右手放下,轻按住余慈手背,纤手温热透肤而入:
“道友休恼,无意冒犯。”
女修语气轻柔:“之所以冒昧谈及此事,也只是要找个切入点,使道友理解里面要义……方回此人最是现实不过,若说还有点儿为人性情,也都落在离尘宗上。他这些年来与往来信件,几乎不离‘阴阳’二字,当不知他是什打算吗?”
余慈听得“阴阳”二字,眉头又是皱,只听薛平治道:
“阴阳造化,推衍度劫秘术,确实是条路,可惜他千算万算,算不到道友这个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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