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宗主，你是怎
想
？如今弟子们，又是怎想。”
姜震垂眸，简单回应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方回点点头，又挥挥手，让他下去。
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清楚
。
姜震也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这位
向低调，几乎没有存在感离尘宗主，此刻气度已大不相同。
可惜海商会终究不是他当家。
那群老东西左右逢源惯，总想着占尽吃净，却不想想，天底下哪有这容易事儿？
不管那群老东西怎个想法，他是不会再回来，他人生将在那里重新开始。
再次抬头，看当空明月，莫名心悸，不敢多看，摇摇头，踏上将要驶向大海深处深水艇。
当前明月固然是抵御魔劫中枢，是界修士希望所在。
姬周掷子案上：“吾辈生死难料，轻许信诺，亦非至诚之所为，恕
不能答应。”
二人相视叹，又笑，同时起身，把臂而行。
片刻之后，洗玉盟北防阵线之上，光影贯空，如布衣儒者，从容踱步，往距离他最近魔主法相而去。
样明月，不样人。
“儒圣法身……”
，注定不会有个标准答案。
特别在短时抉择上，这个“答案”上限和下限，其差距之大，总能让人吃惊。
月照人，人观月。
月色之下，北地三湖区域，靠北防御阵线上，杨朱和姬周在下棋。
四明宗和浩然宗修士，则在更远处做着准备。
此时观星台上，方回又是形单影只，良久，嘿然笑：
“根基不可失，志气不可夺。”
他缓缓吁出口长气，颜色微灰，已是心魔煞气，变换鬼影。
可总有些人，不那喜欢。
摘星楼上，方回收回指向明月视线。也在此时，姜震登上观星台，向他施礼：
“祖师，山门法阵已经修复完毕。”
“知道。”
姜震停停，明知现在方回并不想多说话，但还是多加句：“祖师，前方有魔潮聚集，们……”
看远方巨大虚影腾起，敖洋冷笑声，收回目光，续发号施令：
“快快快，大件东西件也不要带！们只是去别处世界做番探究游历，很快就要回来，带这些累赘东西有什用？”
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话，心里其实还是很肉痛。
真按他意思，要搬就彻底搬空，不要在这边维持下去。
过去几劫时间，海商会在另处虚空世界打下非常坚实根基，虽然远不如在真界这雄厚，但只要有毕路蓝缕决心，再打下番事业也不是什困难事。
二人随意落子，随意闲聊。
杨朱偶尔抬头，看天空翻卷魔潮，此地也能“听”到参罗利那吼啸声，刚刚还引起阵线骚动。
“人心惧危，人心思安，只在线之间，然而遭人往来拨弄，委实可叹。贵宗有万民教化神通，或可试？”
姬周答得坦然：“此界不宁，浩然宗虽有决死之心，却无施救之力。纵然能安抚万民，得时之安，魔劫不除，依旧难逃，如此岂是至诚之道？所以，这场教化，是做不下去。时至此刻，吾等唯有奋力搏而已。”
杨朱更直白：“愿为前驱，惟虑身后之事，望请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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