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什时候?”林夏问。
“第次见他是很久以前。”紫弦叹息声,“记得那年,北京城里皇帝刚刚退位”
肆
后来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项公子四大门客之,许汉青。项伯言父亲是清朝遗老,和李中堂起办过洋务,还差点出任北洋大臣,后来心灰意冷辞官离朝,但仗着开工厂修铁路积攒下财富和遍布天下门生故吏,依然在政局中有举足轻重地位。
这位许汉青曾经跟随过项老太爷,在老爷子故去之后,又来辅佐伯言少爷。
过庞贝古城,所有切都触即碎。
“啊!这不是干!”林夏脸惊恐,她可赔不起!
白起走到“金山”前,随便捡起沓钞票,那沓钞票就在他手心中化成粉末,随着地下室阴风吹散。那股潮湿腐败味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这是是攒多久啊……”林夏心疼,片真心地为钱而心疼,“项伯言呢?这都是他钱?”
紫弦黯然点头,指向“金山”顶点。
项伯言垂首坐在上面,快要被那些“死去”钞票们埋葬,双眼紧闭人事不省,像是放在牺牲坛上祭品。道窄窄台阶通向山顶。说是台阶,其实就是脚印,脚印下钞票早已经化成灰烬。
项伯言早年被父亲送出国留学,学成归来之后父亲已经身故,他不仅继承庞大家产,还继承父亲政治资本,时间也成政坛上颗明日之星。但项少爷从来不去衙门,他嫌那里太过俗气古板,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府邸办公。
那是座能媲美王府宅子。
雕梁画栋,前前后后五进院子。夏天院子里会搭起三丈六尺高天棚,两人合抱不拢荷花缸里养着金鱼,全都是名贵品种,有专门门客来伺候。屋子里有冰桶,下层是冬天存在冰窖里冰,上层是绿豆汤、玫瑰露、桂花凉粉,午睡之后喝碗冰沁甜品,那感觉舒服极。花园里戏台逢初十五必有当红名角来唱堂会,偶尔项少爷兴起还会粉墨登场票上出。梨园行老人们都说,他要是下海,只凭出《空城计》就不知要挤倒多少同行招牌。池塘里是从护城河引来活水,水面上种满睡莲,凉亭就悬在睡莲头上。项少爷把那儿当成半个书
“这不仅仅是他钱,还是他家,他办公室,他切。”紫弦哀伤地说。
“好————”林夏本来想说好爽,可胸口忽然像是被什东西堵住。
这样日子真很爽?有钱当然好啊,可是生命中如果只剩下钱,那还有什意思?她自己虽然钱总是不够花,可还有房子住,虽然那只是栋经常漏水小破楼,但是还有张自己睡得最舒服床。虽然新衣服大部分都是从淘宝上买来便宜货,可自己眼光很好,搭配起来总是很漂亮。而且她还有笑笑她们几个闺密,还有不靠谱老爹,还有阿离,还有可项伯言拥有只是间空荡荡地下室里堆废纸!没错,就是废纸,如果让钱堆在那里发霉,那就和废纸没什区别。
“好可怜”林夏小声地自言自语,“这不就是个守财奴”
“他原来不是这样!”紫弦有些激动,但在他们面前还是努力地克制住情绪,“当年,他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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