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曾祖父留下遗言，他
白起看着老人恳求眼神，漠然接过酒杯，坐在壁炉前沙发上。
“只有
杯酒时间。”
“只是杯酒时间！”老人重重地点头，把轮椅摇回壁炉边，望着里面升腾火焰淡淡出神，“这要从很久以前讲起，从家族讲起。”
叁
全名是路德维希·艾伯特·冯·海因斯，友人们现在都称为路德·海因斯，而几十年前人们会叫海因斯伯爵。
结石应该是在前年排出体外，现在已经又有
颗，但是同样问题很小。你小时候曾经罹患脑瘫，坐过很多年轮椅，虽然后来战胜疾病，但是腿部肌肉依然发育得不是很好，只有正常人80%力量……”
白起把条条病症列出来，老人脸上却是阵阵欣喜，听到最后像在听意大利歌剧样叫好鼓掌。
“Bravo！Bravo！真是太棒！”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
那兴奋，但是诚实地说，很失望。”白起冷冷地说，“需要个能帮画幅画人，可是你已经很久没有拿起过画笔。”
“这又是从身体哪个器官看出来？”老人说完仿佛很是懊恼，“应该是手吧，常年握住画笔手哪里还会是这个样子？”
是个早产儿，如你所说，确患有先天性脑瘫。小时候，每天只能靠仆人推着轮椅才能行动，连正常发音都很困难，别人根本不懂究竟在说什。那种感觉就像被困在座无法挣脱牢狱里，这度让绝望得想要z.sha，可笑是甚至连枪都握不牢。
实际上，当时父亲比还要绝望。因为作为海因斯家族这代中唯子嗣，注定不能像他和祖先那样成为名光荣帝国军人。
家族在巴伐利亚高原上有座占地五十公顷庄园。庄园大宅里，有堵高大石墙，上面挂着家族中所有男人肖像，像棵参天巨树蔓延开来，每个枝蔓上男子都身着戎装。
在那棵家族树上，可以直追溯到远祖，他是查理曼大帝麾下名骑士，手握剑柄目光森严。从他开始，每代海因斯家族中男人不仅继承祖辈封号和姓氏，也继承军人血液。死在战场之上是海因斯家族荣耀，而在洁白舒适床单上咽气是这个家族男人最大耻辱。
“战死沙场这刻，高尚人生才得以完成。”
“你说错，是你双眼出卖你。”白起针见血，“只有死去人才会有这种空洞眼神，因为他们除死亡无所有。你肉体还在苟延残喘，可你心早已经死掉。这样人，是不可能握住充满色彩画笔。不知道你为什托人找到，也不知道你需要做什，但是只能遗憾地告诉你，你现在对没有价值。”
耳边听得到壁炉里柴火噼啪声音，但那火光却没有带来丝丝温暖，房间里依然是那样阴冷。
海因斯像个被戳穿罪行犯人般沮丧，他犹豫片刻缓缓说道：“白医生，你有没有时间听这个死掉人讲个故事？”
“有关于什？”
“关于，也关于幅画和个女人。”老人驱动着轮椅走到酒柜前，为白起倒满满杯烈酒，殷切地递给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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