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仿佛察觉到“危险”信号,他决定让暂时离开那个失控漩涡,作为军队代表,跟随访问团到法国去和当地艺术界进行“亲善交流”。
巴黎,是直想去城市。伏尔泰、卢梭、雨果、让·弗朗索瓦·米勒等等伟大人物都在这个城市留下自己烙印。柳先生反复提起过这座城市,在他描绘中,塞纳河、香榭丽舍大街、巴黎圣母院、罗浮宫,美好得像是梦幻国度。
可当终于到达那个浪漫之都时候,那座美丽城市已经插满纳粹旗帜,国土沦丧人们垂着眉眼,绵羊样地走在街头,只有天真儿童才会用异样眼神看着,但很快就被他们父母拉走,像躲避魔鬼样。
那天晚上,巴黎艺术界举办欢迎舞会,招待们这些“侵略者”。其中也有很多久负盛名画家,当然也少不名媛贵妇。感到十分压抑,无心跳舞。所有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笑容,仿佛是只凶恶狼,随时会撕下伪善面皮咬断他们喉咙。
正当郁郁地走向吧台,准备用香槟结束今天所有苦恼时候,束光驱散心头阴沉乌云,甚至二十几年来埋藏阴暗也在这瞬间都消失。
望眼睛终于黯淡下去,就像张旧黑天鹅绒窗帘,漆黑空旷,再也没有神采。
经过赦免灵魂可以升入天国,而地狱才刚刚到来。
肆
因为家族在军队中有巨大声望,很快被提拔为名少校。
但对此,并不感到任何喜悦。
舞蹈人群之中,位美丽少女正在默默注视着,她棕红长发就像是赤松木般迷人,她嘴唇像仲夏夜弯月般迷幻,她双眸像天使双翼般纯洁透明,是干渴之人泉水,饥饿之人面包,迷路之人指引,疲惫之人家乡。
从走出庄园那天开始,就意识到这个国家正被股极端狂热情绪煽动着,走向条毁灭之路。来自维也纳街头流浪汉成为人民元首,年轻人带上纳粹袖标冲上街头,军队像发酵中面团样不断扩张,犹太人被驱逐出自己家园进入集中营。眼看着第次世界大战鬼魂即将复苏,整个欧洲却还沉浸在和平美梦之中。
终于,战争在夜之间爆发,戳破那个美丽肥皂泡。帝国军队铁蹄踏遍整个欧洲,这个世界即将被地狱之火吞没。
虽然是名第三帝国陆军少校,但不是纳粹党人,厌恶这场战争和那个小丑似元首。保卫国土和人民是军人天职,而侵略和屠杀却是疯子野心、人性惨剧。
但又能做什呢?顶着高级军官头衔,实际上却依然只是个画家。没有念过军校,对于军事窍不通。但军队中不只有指挥员和战士,他们还需要人为他们沾满鲜血身躯裹上美丽外衣。
要去画那些凯旋军队、雄伟纪念碑、伟大“领袖”和他人民,总之就是要去歌颂这场不义战争。用柳先生教技巧去鼓舞们士兵,但他自己国家却正在被们盟友侵略!很庆幸自己手上没有任何人鲜血,也很少去想自己做事情会令多少年轻人在战场上丧命,因为那会让彻夜难眠,只有大量酒精才能让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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