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心神不宁,愁眉不展,恐惧再次隐隐袭来。他弓着腰,拖着沉重脚步走回费利蒙酒店。
丹尼在铺着深红地毯酒店大堂等着乔。大堂天花板很高,装饰朴素。“们可找到她。”丹尼说,“但对她来说,切都结束。不妙,太不妙
“接受支票吗?”乔问药剂师,“身上不够四十美金,但要尤比克急用。十万火急。”他将手伸进夹克口袋,摸出支票簿。
“你不是从得梅因来,是吗?”药剂师问,“听得出口音。不行,得解你来处,才能接受这样大额支票。过去几周们收到大批空头支票,全是镇外人开。”
“那就用信用卡。”
“‘信用卡’是什?”
乔放下药粉罐,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药店,来到人行道上。他穿过马路折回酒店,走到半路时停下脚步,回头朝药店望去。
先看见张嘴,再是唇动,稍稍停顿之后才听到说话。
“是药膏吗?”乔说,“还以为是内服。”
药剂师没有立即答复。两人之间似乎有道鸿沟,隔世。他终于张口,嘴唇倏忽开启。这回乔没听出迟延。“经过制造商不断改进,尤比克历经变化。你可能更解老配方。”药剂师舒缓地转向侧,动作宛如电影里定格。他走路像跳舞,步伐舒缓,颇有韵律,看似节奏愉悦,实则令人心惊。“最近很难进到货。”他边说边后退,右手拿出个扁平锡罐,放在乔跟前处方柜上。“这种尤比克是粉剂,跟煤焦油同服用。煤焦油另配,很便宜。但尤比克粉剂就贵。四十美元。”
“什成分?”乔问。他倒吸口凉气。
“专利配方,无可奉告。”
只有座破败黄楼房,楼上窗户挂着窗帘,楼用木板封住,久已废弃。透过围栏缝隙,他瞥见个豁开黑洞,可见窗户打碎后直没人来修。这地方死气沉沉。
来迟,乔心想。他已经失去买下锡罐装粉剂良机。即便能在人行道上捡到这笔钱,也为时已晚。但他又想,确看全朗西特留下警讯。不过也不定可靠。可能不是他亲笔。可能是因为将死之人神智昏昧,怪念歧见此起彼伏。也可能是个死人所为,比如电视广告上情形。上帝啊,他忧郁地想。万是真呢?
人行道上站着些行人,不约而同地仰起头,专注地盯着蓝天。乔见状,向空中望去。他用手挡住斜阳,看见个移动光点拉出道白烟。原来是架单翼飞机在做高空飞行表演,通过拉烟拼出文字。当他和其他行人驻足观看时,早已消散烟雾又凝聚起来,拼出行字:
保护好老瑞士人,乔!
说来轻巧,乔心想。知易行难。
乔拿起密封罐,凑近日光。“允许看标签吗?”
“当然。”
街道上透过来微弱光线,乔勉强辨出印刷字迹。标签继承交通罚单上潦草字迹,正好续上朗西特上次留言。
全是假话。她没有——再说遍,她没有——在爆炸后发功,全力施救。她没有竭尽所能,救活温迪·莱特、阿尔·哈蒙德和伊迪·多恩。乔,她在对你说谎。得重新分析整个事件。有结论,立即通知你。多多保重。
顺致:谨遵服用说明。尤比克粉剂疗效广泛,功效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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