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去电梯。”乔强拖着身子向前挪移,艰难地迈出步伐。他终于看到电梯,有几个乘客在那儿等着。滑门上方安装指针式老款钟面。巴洛克风格指针在三楼和四楼之间摇摆。指针向左滑动,走到三楼,再从三楼摆向二楼。
“马上就到。”帕特说。她从钱包里掏出包烟和打火机,点燃香烟,从鼻孔里吐出青色烟雾。“老爷电梯。”她对乔说,双臂安详地抱在胸前,“你知道在想什吗?这是古老手拉式铁厢电梯。你敢坐吗?”
指针跳过二楼,悬停片刻,猛然打到楼。电梯门滑开。
乔瞧见电梯手拉式铁网门。个穿制服电梯员坐在凳子上,用手按住旋转开关。“上楼,”服务员说,“请往里走。”
“不。”乔说。
话。”
“他没感觉。”帕特说。
“找个医生,”丹尼说,“得赶紧。”
“不用。”乔回答。躺会儿就好,他心想。他感到有股巨大牵拉力,如狂潮怒汐朝他席卷而来,逼迫他躺下,让他不能动弹。他只想躺倒,摊开四肢,在宾馆房间里歇息。躲到没人看得见他地方。得离开这儿,他心想。个人待着。为什?他纳闷。他不知道。这个念头来得毫无征兆,就像人本能,毫无理性,不可理喻。
“去请医生来。”丹尼说,“帕特,你在这里陪着乔。别让他走开。尽快回来。”丹尼拔腿离开。乔隐约看见他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帕特还在旁边,可他孤独感丝毫没有消减。尽管有她做伴,他还是感到孤独至极。
“为什不?”帕特不解,“担心上升途中吊缆断裂?你心里害怕?看得出你受惊吓。”
“这景象阿尔见过。”乔说。
“好,乔,”帕特说,“那就只有走楼梯。你爬不楼,你这样子怎走?”
“要从楼梯上去!”他转身去找楼梯。看不见!乔暗想。找不到!身上重荷挤压在心口,他痛苦万分,透不过气。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使劲儿吸气——哪里还顾得上出气!没准是心脏病犯,他心想。那就甭想上楼。他渴望独处愿力变得愈发强烈,难以遏制。独锁空房,无人照料,静静地仰卧。将四肢摊开,省说话力气,也不需要走动。无须招呼谁,也不用想法子。甚至没人知
“乔,”帕特说,“你想要什?你只管说。”
“电梯。”乔回答。
“领你去电梯吗?乐意效劳。”帕特转身离开,乔尽量跟在后头。帕特走得不是般地快。她根本没有等乔,也不回头望眼——乔发觉自己根本跟不上她。她走那快是臆想吗?他问自己。原因定在。那股重压迫使放慢脚步。他感觉到身体重量,只有种感觉:受到压迫。只有这种体验,别无其他。动弹不得。
“别走这快。”乔说。现在,他已经看不到帕特。她脚步轻盈,走得没人影。乔站在那里大口喘气,累得迈不开步子。他感到脸上冒汗,汗水渗入眼睛,刺得生疼。“等会儿。”乔说道。
帕特再次现身。她俯身探视,乔认出她来。她脸蛋姣好而平静,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宛如科学家超然。“要替你擦擦脸吗?”说着她拿出块带蕾丝边精致小手帕。她笑靥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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