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山别无所好,唯沉迷于武技,路相处左卿辞早已熟知:“好位不世英雄,为何今时少有听闻?”
陆澜山滞,忽然叹,发自内心惋惜:“此人年纪轻轻身负绝学,前程无可限量,不知怎竟然疯魔,亲仇不分行事颠狂。偏生他功力非凡,谁也禁不住,屡屡传出疯癫中拔剑伤人之事。各大派起找上天都峰,正阳宫不得已谴出长老,连同各大派人,将苏璇截于洞庭湖畔,战之后从此绝迹,江湖再无剑魔其人。”
席话道尽段惊心动魄往事,左卿辞随之轻叹,“如此英杰,正阳宫竟然忍心自弑弟子?”
沈曼青螓首微侧,秀美脸庞无表情,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殷长歌罕见犹豫,挣扎半晌艰难开口:“并非如此,当时各大派齐上天都峰声讨,正阳宫所受压力极大。洞庭之围,众位长老本是想废去师叔武功,将他带回山静养,未料他剑术已臻化境,根本制不住——”
越向西北行进越是寒冷,地上雪盈数尺,空中飘飞雪花大如鹅毛,村村闭户沓无行人。逼人严寒已经不适合骑行,行人全数改换马车,另雇车夫,顶着漫天风雪沿官道踽踽前行。
冬日里昼短夜长,走不出多远便得歇宿,给飞寇儿养息时机,十余日下来已恢复几分。他与商晚同车,两人都是沉默寡言性情,整日相对竟无半句言语,车内安静如空,不是闭目养神就是打坐行功。
余下几人却是融洽无间,时常挤在辆车上聊得意兴飞遄。
“正阳宫声名卓著,却少有弟子行走江湖,其中可有什缘故?”正阳宫在江湖中地位超然,鲜少有内闻流出,颇为神秘,这日偶然言及,左卿辞也微感好奇。
“家师曾言正阳宫为世外清观,又蒙天恩眷赏,首重潜心养性,修身悟道才是根本。习武是为先代掌门留下绝学不可断绝,若恃艺而行好勇斗狠,便是本末倒置,乱修行根源。”殷长歌说得很平,以他锐气自负,当然无法认同这般保守自束门规。
马车碾到石子震动下,沈曼青忽然截过话语,不同于殷长歌晦涩,她言语镇
正阳宫真是如此超然?左卿辞不予置评,随言赞道:“掌教真人看淡名利,不愧为方外高人。”
陆澜山是知道根底,从旁解释,“正阳宫训持极严,惟有少数真传弟子才能习得绝学,又有艺未成不许下山规诫,所以能行走江湖极少,尽是人中英杰。公子不是江湖人,未闻昔时之盛,十余年前仅剑魔苏璇人,武林便无人敢掖其锋。”
陆澜山无心语,殷长歌与沈曼青尽皆沉默,左卿辞不动声色接续话题:“多年闭居,确是孤陋寡闻,剑魔这名号听起来好生霸气。”
陆澜山谈意正盛,也未注意旁人神色,洋洋洒洒道来:“近百年来正阳宫英材无数,却无人能及苏璇声势。据说他师从上代正阳掌教,天份极高,少年时已剑术过人,天都峰上无人能敌。下山以来罕有败绩,江湖中叫得出名号高手多半折于剑下,单人匹马诛杀雁荡七害、崂山双魔、玄月僧、南疆鬼母等魔头,武林中闻名色变。”
陆澜山时说得心驰神往,流露出无限憾意:“那时技艺未成,若在今时,必要与之会,瞻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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