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接过手,持着马刷细细刷开鬃毛。
白陌闲下来,倚着围栏接续话语,“觉得是因为那家伙有些本事,公子想收为已用。”
秦尘手很稳,刷得马儿舒服摇晃长尾,“看来不止如此。”
“公子就算是有心思也不可能瞧上她,你没见过她在西域样子,比男人更邋遢,又闷得像个哑巴,哪有半点像女人。”风华照人公子与劣迹斑斑飞贼,白陌从直觉上拒绝任何暧昧联想。
秦尘抚抚马脊,中肯评论,“她是剑魔之徒,不会轻易屈从于他人。”
忆起白陌言语,秦尘有几许疑惑:“果真是剑魔徒弟?以她武功尽可在正道扬名,何必要做贼。”
左卿辞无声笑笑,“这点也很好奇,她藏这深,正阳宫也从不提苏璇还有传人,究竟是为什。”
“公子确定她是安全?”这些秦尘不关心,他要确认仅有件事。
左卿辞自然清楚他在问什:“她对权贵很警惕,不会蠢到轻易被收买。”
除宝物和苏璇,她大概对任何人或事都毫不关心。
第二天,苏云落发现左卿辞身边多个人。
那是个二十余岁秀气青年,身姿利落,有种洗练后精悍。
“这是秦尘,跟数年。”左卿辞作引见,“还不见过苏姑娘。”
比起白陌,秦尘更为内敛精干,出现时间也很突兀,左卿辞并未详述。苏云落瞧瞬,袖尾在茶案上拂,整张桌案猝然弹起。
秦尘沉腕按,桌子顿时定住,不料大大小小茶盏碗盘激跳而起,连茶带水扑面而来;眼看飞袭将至,秦尘并指虚拂,劲力掠过激起数下叮啷之声,十余样物件仿佛被只看不见手拔弄,夷然无损落回桌面。白陌刚要赞好,突哗嚓声桌面倾颓,盘碟俱碎,茶汤泻地,桌案三腿尽折,惟余根支着残板摇摇晃晃。
“公子是什人,凭他手段哪有收不服,再说跟随公子难道不比做贼好上百倍。”白陌捞起捧草料喂马,又有些迟疑:“不过她不识好歹,性情又怪,说不准还真有几分麻烦。”
秦尘扳起马腿检视蹄铁,探察磨损程度,“不识好歹
这趟涪州之行注定不会太平,秦尘盘算片刻,“属下定会全力护卫,但路龙蛇混杂,敌暗明,公子还是慎——”
“无妨,正希望再有趣些。”左卿辞轻浅笑,奇异弧度促狭而危险:“何况太过平淡怎试得出,多点变数,最妙不过。”
俊颜那抹盎然兴奋,仿佛开启个趣味十足游戏。
秦尘琢磨良久,等手上事情处理完毕,去马厩里寻到白陌,单刀直问,“公子对她有意?”
白陌正在料理马匹,手上重骏马嘶,险些回头趵蹶子,他赶紧按住马颈安抚,对秦尘回以个见鬼表情。
这是场无形竞斗,秦尘输着。
苏云落离去后,白陌脸都黑,憋肚子浊气。“她分明是故意给秦尘难看!”
左卿辞微微笑:“秦尘觉得如何?”
尽管受个下马威,秦尘依然平静,禀道,“她起手就震酥案脚,却到最后暗劲齐出才崩断,控劲之术异常精妙,正式交手没有必胜把握。”
那女人武艺竟这般高明?白陌听得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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