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说话,良久道,“你怎会清楚这多,你见过文思渊?”
他漫不经心嗯声,算是默认。
她忽然有种不妙预感,脸色微变,“他和你说什?”
“鹤尾白、铜镜、还有药。”左卿辞随口敷衍,抬手拔下她发簪。
她心神正乱,竟忘阻止,醒过神长发已经披落下来,鸦翎般墨黑,衬得眉眼分明,肤如莹玉,双深瞳不知所措。
苏云落没有接话。
左卿辞抿口茶,候半晌才道,“你担心灵药落入他人之手即被服用?可以让沐府家主在公布时候顺带提,此物以惠州玉泉水煎服最见灵效。”
苏云落凝视着他,问很直接,“条件?”
越是不易上勾野隼,越是让人有捕捉欲望,左卿辞漾起浅笑,答非所问,“此前不让你走,云落可是怪?”
苏云落沉默。
雨打重檐,花木幽深。
不知左卿辞用什手段,涪州最好客栈挪出个独苑,溜粉墙黑瓦水檐,湿漉漉青石板铺地,透着暖光庭烛映亮高低错落灌木,自成苑幽静。
左卿辞推开间屋子门扉,“尽管郡主亲切,那间院落还是太挤,不如客栈自在。你随身东西请茜痕代为收拾,并搬过来,回头看看有没有疏漏什。”
她卸去面巾,环视眼屋内,尽管是仓促而就,切布置得井井有条,摆放有序,连郡主赠几件钗饰都搁在案上。窃镜之举形同背叛,他竟然不见半分怒意,反而安排得这般细致周到,甚至免去面见琅琊郡主尴尬,她越发茫然。
白陌送来壶君山银针,几样刚做好点心,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左卿辞身形略倾,离得极近,她不习惯退步。
他如影而随,两人之间距离越发近,“云落眼睛有些特别,可知父母是哪族?”
这般欺近几乎让她汗毛倒竖,然而窃镜在前,她又对这人心存忌惮,勉强忍下来,话语有压抑
左卿辞略带丝轻谑,“这点举手之助,可能平复云落些许怨气?
这般俊美男子放低姿态软语相就,简直能醉死世上大半女人,她垂下眸,“你到底想让做什。”
直率又煞风景问话被左卿辞轻易化去,“只是存私心,不愿让你随意抛舍而去。”
苏云落滞瞬,半晌道,“你帮,很感激,可不想受制于人。”
“不想?那云落何以甘受文思渊欺弄?”唇角轻勾,俊颜流露出暧昧薄嘲,“难道不如他?”
檐下水帘连绵成线,左卿辞不疾不徐斟杯茶,并着雨落声音开口:“关于鹤尾白下落,纯属欺骗之辞。”
他出言就如巨石落潭,激得她瞬间抬头。
“因为明日试剑大会开场,整个武林均会知晓。”左卿辞从容而道,似乎预见她每个反应,“沐府将以珍藏鹤尾白作为胜出彩头,此药有易髓炼筋之效,于武林中人极有助益,必然使争斗更为精彩。”
她立刻明白是上文思渊当,激怒瞬即冷静下来,陷入思索。
“动手唯有在试剑大会之后。”左卿辞清楚她在想什,微微笑,“就算云落不怕成为天下公敌,眼下时辰也不对,沐府此时水泄不通,人多眼杂,如何探得宝物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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