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似乎结束,左/倾怀当先走回,后面跟着季书翰,斯文脸庞仍有不甘,直直盯着偎在左卿辞怀中人,泄露出难言情愫。
左卿辞神色很奇异,唇角微笑仿佛嘲讽,又像是漫然轻浮,他指尖挑开她覆面薄纱。
尽管清楚半侧姿势还算隐秘,她仍是反射性想夺回面纱,刚抬起手,张俊颜压下来,覆住她错愕唇。他手握在她颈后,仿佛在控制只随时可能逃走猎物,舌尖探入齿际,席卷而来是征服般掠夺。
她神思乱起来,瞬间眩惑而无力,分不清他在想什,当着旁人面又不便推开,细指紧紧握成拳,抵在他胸膛上。
等他终于放开,重新替她覆上面巾,呈现在眼前是双矜冷长眸,莫名让人心慌。
左卿辞不动声色,臂间略收,将她环得更紧:“季府为江南大族,不是等闲人家,你用什法子?”
或许不习惯在人前这样亲密,她稍挣下,“季府买批耍百戏伶人。”
胡姬要入府,确实也只能混为下役,左卿辞道,“你在府里留多久?”
她道,“三个月。”
左卿辞心下然,拇指抚过她睫下小痣,长眸凝光:“苏云落,你可害人不浅。”
/倾怀话语,“此姬是所爱,今日初见季兄便要强索,欺左卿辞无能?”
这句说得极重,几人悉数哑然。
季书翰深吸口气,冷静下来长揖致歉。“是失态,还请两位公子见谅,可否容瞧瞧她容貌。”
左卿辞受礼也不客气,冷淡口回绝,“抱歉,也请季公子见谅,能见她面容唯有。”
好好场游宴,平地起不快,左/倾怀头疼不已,唯有与另两位友人将季书翰连拖带扯,到船舫另头几个人私下劝解。
数步之外是季书翰身影,他僵怔旁,俊容苍白,说不出痛楚。
她垂下睫没有答话。
过片刻,左卿辞再度开口,清沉低语似带着谑笑,“历时九年仍能让季府公子魂牵梦萦,眼识出,你对他做什?”
她静默不语,他也不需要回答,不紧不慢推敲,点点抽丝剥茧:“按季公子当时年纪,未必能得知家族秘宝藏于何处,你既是为盗宝而去,自不会引人关注,更不是招惹是非性情,那——是他对你做什?”
她身体微微动,他搂住她,依偎姿态更亲昵:“别动,那几位公子可是想寻机问个清楚,更想验证你是不是飞寇儿,个不巧,弄到从结冰湖里逃走,滋味可不会太妙。”
带着讥讽话语和男子气息起钻入耳中,分不清是戏是怒,她不由自主颤下。
左卿辞遥遥掠眼,回味季书翰眼神,炙热而紊乱,执着得令人不悦。他低下头看着怀中人,娇柔胡姬安静驯顺,不言不语。
指尖把玩发辫上明珠,左卿辞贴近玉白耳垂,轻声道:“云落可有什要说?”
她沉默会,“九年前,盗过江南季府玉莲花。”
这个答案不算意外,左卿辞道,“当时你还未习易容?”
听不出藏着怎样情绪,她声音很轻,“除剑术,那时什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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