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何人下毒,解药那丫头直在找,太白山、极北之地——”老妪举杖遥指阮静妍所居竹屋,“这屋子是昭越带样式,想是她连那里都去过,这些年还未收齐,大概确是不易。”
阮静妍怔怔看着山口,又望向竹屋,眸中渐渐聚满泪,“她什也没提,都不知——”
老妪嘴角动下仿佛是笑,可皱纹太多,实在看不出来,“那丫头是个不会说话,答应事就会撑到底,和老头子守在这里九年,也没听她说过几句,简直是根又蠢又笨木头。”
无数疑惑塞在阮静妍心口,张嘴就有行泪滚落下来。
看着她失态说不出话,老妪叹息声,衰老脸庞第次显出怜恤,“不要
老妪眼光何等老到,自然看得出她来历不凡,句话如利刀戳心,“你也是大家出身,这样抛家傍路守着个疯子,也不嫌羞耻?”
阮静妍脸色发白,挺直柔躯,“他是心许夫君。”
老妪黯然良久,气势稍退,背也佝下来,“那疯小子运气倒是不错,有个好徒弟,又有个好媳妇,不像孙儿,只有对行将就木爷奶。”
阮静妍看出对方并无恶意,“您孙儿现在何处?”
“在方外谷等着黄金续命。”老妪叹息声,又有些奇怪,“你什都不知道,那傻丫头没跟你说?”
山中无日月,流光容易抛。
种在篱下花陆陆续续开,转瞬已过百日,阮静妍也习惯简单质朴生活。
青野碧峦,浅溪竹屋,雨霁山光,流云变幻,入笔下画。她心境融入山色,所爱人又离得那样近,只要想到他在身侧,心房便有种甜蜜又酸楚温柔。
与往常样,阮静妍将盘山兔肉盛好,茜痕捧过碟切好甜瓜,与另两样小菜起放入食盒,将启坛花酿倒出瓶。等各色备齐,阮静妍解下包头青布,亲自将菜肴提至石屋前,敛妆施礼,在门槛外放下,又默默退出小院。
她从无所知到试着生火,烹食,洗衣,涮碗,如今也能做手可口小菜。昨日如天际不染尘云,今日是溪野生趣盎然花,蔬饭烟火人间让指上生出薄茧,也磨就安然静待心。
阮静妍生出微惑,“只知两位前辈是云落请来,守着他以免闯祸。”
老妪冷笑,“不错,那疯小子虽然中奇毒,身修为却是世间少有,要不是老婆子天罗束正克剑气,换谁也拦不住。”
阮静妍心神悚,几疑听错,“中毒?!谁能害他?”
“世情浊恶,人心难测。”老妪哼声,颇有些不屑。“过高人越妒,那小子少年成名,风头太盛,被人算计有何奇怪。不是傻丫头替他奔走,早死透。”
阮静妍越听脸色越是苍白,“是谁害他,前辈可知是什毒,可有解药?”
远远眺望阵寂静山口,阮静妍转过身,忽然声木杖顿地声音,个年迈声音在身畔响起。“你想进去?”
从不与她言语老妪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皱纹丛生脸庞嵌着双精利眼。
阮静妍又望眼山口,平静回答。“不。”
老妪意外扫她几眼,“你不想看那疯小子?”
阮静妍淡道,“他安好,等他,这样已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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