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腥腻雾气漫上来,苏云落扔下死去守卫,将冰凉却邪珠衔在唇边,运息数转,确定无恙,这才晃亮火折。
虿洞极暗,前方条漆黑而漫长通道,火光出稀薄毒雾,也照出深处无数蛇虫,越往里去越是可怖,成千上万爬满洞壁及地面,蠕蠕而动,令人毛发倒耸。这样场面比她所经历所有
沉睡俊颜近在咫尺,她怔怔看许久,终是有决定。
她放不下星叶,也不想他有丁点损伤,必须让他这日顺利离教。她找出寸相思藏入箱底,回到榻上佯做昏迷,箱笼刚搬上车,她已经趁着四周忙乱划断铜扣,挑中时机溜出来,滚入竹楼与地面隔层。
她听见马喷鼻声,听见左卿辞在与长老对答,听见纳香哭哭涕涕寻她,被秦尘责斥后不敢说话随队而行,却难抑路啜泣。
苏云落静静等待,直到切声音消失,四周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离她而去,唯有地苔冰冷湿气萦绕,仿佛陷入个永恒墓穴。
时间点点过去,直到确定他已出最后重关卡,苏云落在纳香房中寻身旧衣换上,用口哨引来盘旋在附近灰隼,她轻柔摩挲温暖羽毛,忽而振臂,隼鸟飞起来,发出声欢快鸣叫。
左卿辞上前客套几句,护卫将各件箱笼置上独轮车,行人随即起行。
出教重重关卡甚严,不过赤魃既然别有所图,索性连各层检验都免,不到半个时辰已出最后重关卡,过黑河,完全踏入丛林。
长老和随行奴卫放松下来,高声谈笑,言语越来越放肆。遮天巨木和曲折山径是最好掩护,谁也没发现奴卫步履越来越缓,队伍中人越来越少。
等随在左卿辞身侧长老觉察到不对,中原人已经停下来。
幽暗密林中,青年公子在马上轻浅笑,猎人与猎物瞬间易位。
去虿洞路上她小心翼翼垂着头,利用花木殿角避人耳目,无声无息摸过去。
该做事,她早已反复摹想过千百次。
看准风向,她直接放把火,虿洞远处草坡燃起来,衍生出大量烟气,引起外层守卫动荡起来,呼叫着奔过来灭火,借着烟雾笼罩,她又点数处火头,烟雾越来越浓,巡哨和中层人也开始骚动。
风将烟送往向虿洞,最内层守卫开始呛咳,纷纷向着火方向张望。
影影绰绰烟让切形影模糊难辨,居然让她欺近内层,名守卫突然发现不对,刚要吆喝,被她记重击打碎喉骨,拎在手中扑入虿洞。附近守卫只见烟中似有黑影掠过,未及定晴又已消失,不由得归为错觉。
丛林中响起凄厉嘶喊。
几只惊起栖鸟扑着翅在林梢飞散,这里远离神教,再怎样呼叫也是徒劳。秦尘拭去剑上血,抬手放枚烟火,召唤留守白陌来接。
山岭寂静,长风穿林,切异常顺利。
左卿辞扫视圈,目光停在独轮车上,沉厚木箱稳稳置着,金色铜扣有些歪斜,他心突坠,疾步近前,压紧铜扣仿佛被什利器横切而断,启开箱盖,里面空空如也。
苏云落黎明前已醒,或许是因为浸过神潭奇异浆液,迷药力量减弱许多,连左卿辞也未曾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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